双线资本CEO、“新债王”冈拉克周二表示，他 认为美元将长期下行，在此背景下，国际股市的表现将继续超过美国股市 。 “我认为现在的（正确）交易做法不是持有美国股票，而是持有世界其他地区的股票。这一策略显然将奏效，”冈拉克在一次投资者网络直播中表示。“我认为，美元现在正处于长期下跌的开始。” 截至2024年底，冈拉克的公司到管理着大约950亿美元的资产。他表示，如果美元兑外币下跌，且国际股市表现突出，那么以美元为基础购买外国股票的投资者可能会享受到“双重利好”。 由于特朗普激进的贸易政策削弱了人们对美国资产的信心，并引发了对美元在全球贸易中主导地位的重新评估，美元在2025年走弱。ICE美元指数今年下跌了约8%。 唱多新兴市场 冈拉克特别强调了他对新兴市场的看好。 “我认为投资一些新兴市场国家是完全明智的，我仍然倾向于选择印度作为长期持有对象，”冈拉克说道。“投资某些东南亚国家，甚至墨西哥和拉丁美洲也没什么问题。” 他指出，由于地缘政治紧张局势加剧，在美国投资的外国投资者也可能不愿投入更多资金，这可能为国际市场带来另一股推动力。 “如果这种情况逆转，那么可能会出现大量抛售。这也是我主张投资非美股市而非美股的原因之一，”他说道。 一段时间以来，冈拉克一直对美国市场和经济持悲观看法，称一些经济衰退指标开始“亮红灯”。 冈拉克还预测，即使当前通胀率“相当低”， 美联储在下周的政策会议上仍将维持利率不变 。 他估计，到2025年底，美国通胀率可能在3%左右，但他承认，由于特朗普总统的关税政策缺乏明确性，预测未来的价格压力存在困难。 华尔街纷纷唱多新兴市场 不只是冈拉克，随着美元跌跌不休，华尔街投行近期纷纷唱多新兴市场资产。 包括摩根士丹利和摩根大通在内的多家华尔街投行预计，由于美联储可能的降息、美国经济增长放缓以及持续的财政和贸易政策不确定性，美元将进一步走软。这可能会加速资金从美国资产流向发展中国家。 美国银行证券上周表示，基于美元将持续贬值的预期，新兴市场资产今年有望实现两位数的可观回报。 美国银行近日还预测，新兴市场将迎来“新一轮牛市”。以Michael Hartnett为首的美国银行策略师团队当时在一份报告中指出，“美元走软，美债收益率冲顶，中国经济复苏……没有什么比新兴市场股市前景更好的了。”

本周五，前日本财务省副大臣古泽满宏表示，在美日利率差距逐步缩小的趋势下，日元兑美元后续有望继续走高，到年底前有望升至1美元兑135-140左右。 古泽满宏此前曾担任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的副总裁，在此之前还担任过日本负责国际事务的财务省副大臣，是日本负责汇率事务最高官员。目前，他担任三井住友银行全球金融事务研究所总裁，与日本和海外现任央行政策制定者们都保持着密切联系。 日元有望继续升值 市场目前普遍猜测，此前曾指责日本操纵货币的特朗普将向日本政府施压，要求其帮助削弱美元对日元的汇率，以使美国的出口获得贸易优势。但古泽满宏表示，目前尚不清楚特朗普政府是否明确采取弱势美元政策。 “对决策者们来说，要有意压低美元并不容易。”古泽表示，“在明确表示关税是（谈判）的主要工具之后，我认为美国政府不需要太依赖货币来实现其目标。” 不过，古泽表示，美国可能希望避免美元进一步升值，以免损害出口。而与此同时，日本方面则希望防止日元过于疲软推高通胀。 “因此，他们在这方面的意向是一致的。这意味着日元可能会逐渐升值。” 此外， 日本和美国之间货币政策方向的分歧也将支撑日元。 在市场普遍担忧美国因关税冲击而陷入衰退之际，外界猜测美联储的下一步行动可能会是降息，而日本央行当前则在考虑进一步加息。 日本央行行长植田和男近期曾表示，如果日本经济状况改善，通胀将持续达到2%的目标，央行将继续加息，不过他也暗示，加息动作需要等待特朗普关税的影响更加明朗之后才能实施。 “如果日本成功地与美国达成广泛的贸易协议——可能在本月的七国集团峰会上——这将减少不确定性，”古泽表示，一旦日本实际工资上涨，将会支撑消费。 “如果我们看到这些积极的进展，日本央行可能在今年下半年再次加息，”古泽称，日元“可能在年底前升至135-140日元附近。” 本周五，截至发稿时美元兑日元汇率在144.11左右。 古泽表示，日本央行可能希望最终将其短期政策利率目标（目前为0.5%）提高到1%以上，不过能否成功还不确定。 日本恐难以动用美债作为谈判工具 日本目前还在继续与美国进行贸易谈判，重点是希望在汽车关税方面取得进展。据日本媒体报道，双方可能寻求在6月15日至16日的七国集团峰会之前达成协议。 日本财务大臣加藤胜信上月表示，日本可能会将其持有的逾1万亿美元美国国债作为与美国政府进行贸易谈判的一张牌，这一言论一度引发外界轰动。 不过古泽认为，作为一种谈判策略，日本声称“所有选择都在谈判桌上”是理所应当的。但日本是否真的可以将美债作为讨价还价的工具，其实值得怀疑。 他解释称，这背后的部分原因是，假如日本真的抛售美国国债，可能会激怒特朗普并破坏贸易谈判，结果可能适得其反。

在过去几个月，外国投资者有许多理由对美国国债保持谨慎。而如今可能又多了一个：由于外汇对冲成本高昂，他们购买自己国家的债券反而能获得更好的回报。 美元走弱的风险以及防范该风险的成本，正使美国资产在全球吸引力下降。这对美国国债市场来说正值糟糕时刻，该市场已经在应对日益黯淡的美国预算前景和贸易战。 外国投资者可能并不担心美国违约或任何接近违约的情况。但许多投资者曾经因为美国长期利率更高而获得的购买美债的额外收益，如今已经消失。 造成这种情况的主要原因是防范或对冲汇率变动的成本大幅上升。 目前还不清楚海外投资者对近期债券市场的溃败起到了多大作用。官方数据显示，海外投资者持有的美国国债规模在3月份仍在上升。不过，市场对特朗普关税战以及共和党减税-支出计划组合的负面反应，确实正与美元下跌同时发生。这可能预示着资本外逃。美国海外“债主”们持有约四分之一的流通美债，并向美国公司提供了大量贷款。 对推动美国经济增长至关重要的关键“金主”们会撤出吗？可能不会，但他们很可能会要求因近期美元下跌带来的货币风险而获得更多补偿，这将伴随着更高的举债成本。 外汇对冲成本高昂 美债收益率并不“香”？ 通常当机构投资者购买外币资产时，他们必须对冲外汇波动风险，否则可能将面临汇率变动带来的潜在损失。 这就是为什么对于欧元区和日本的主要美债买家来说，眼下高达4.5%左右的10年期美债收益率其实并不一定具有吸引力——即使它们本国的国债收益率分别只有2.5%和1.5%，但更重要的是要看对冲完美元波动后的实际回报。 自2008年以来，这种对冲后的收益增长常常证明了进行美债交易的合理性。但现在情况则不同了。当英国投资者从英国政府债券转向美国国债时，在外汇对冲后其实已无法获得任何超额回报；欧元区的买家在购买10年期美债时，对冲后所能获得的收益率与德国10年期国债相比反而低了60个基点，相对于其他欧洲债券差距则更大。 日本投资者面临的权衡则更加令美债缺乏吸引力。尽管他们仍然是美国国债最大的外国持有者，但他们现在获得的10年期美债对冲后收益率比国内的替代投资低了130个基点。 事实上，要想从更高的美债收益率中获利，剩下的唯一途径就是不进行汇率对冲地购买债券。 但银行不太可能这样做，因为它们必须谨慎对待风险敞口。养老基金和保险公司倒是可能会这么做——在过去十年中这常常是它们的惯有做法。例如，日本政府养老投资基金通常几乎全部持有不进行对冲的外国债券。同样地，日本央行去年10月报告称，该国保险公司将对冲比例从2021年的60%降低到2023年的接近40%。欧洲养老基金通常也不怎么进行对冲。 然而，它们过去几年采取这种做法的背景是，在2021年初至2022年中期这段时间里，美元兑日元、欧元和英镑分别升值了31%、17%和12%。 但现在，美元正处于下行趋势中。 上月，新台币的异动走势表明中国台湾地区的保险公司可能正在将资金汇回当地，而许多亚洲交易员的目光近来也已转向了日本。事实上，当不少日本机构投资者离开美国市场时，很可能会首先关注国内市场：日本30年期国债收益率上月一度已经来到了3%上方……

亿万富翁投资者、全球最大对冲基金桥水基金的创始人达里奥在一本新书中警告称，美国发生债务危机的短期风险较低，但长期来看风险很高。 他在周二出版的《国家是如何破产的：大周期》（How Countries Go Broke: The Big Cycle）一书中写道， 美国政府债务状况正“接近无法挽回的地步”，并正在走向可能威胁世界最大经济体稳定的“死亡螺旋”。 他解释称，更高的赤字意味着财政部可能需要出售更多债券来为其支出和利息支付融资。债务“死亡螺旋”则指政府需要发行更多债券来筹集资金来偿还现有债务，但需求却在减少，不得不向投资者支付越来越多的利息才能让他们接受。 “利率螺旋式上升导致信贷风险恶化，导致对债务的需求减少，导致利率上升，这是一个典型的债务‘死亡螺旋’，”达利奥写道。 他在书中强调，美国政府债务危机的“迫在眉睫的风险非常低”，但 “长期风险非常高”。 达里奥还补充说，投资者向政府借款的利率越高，用于治理国家的资金就越少，消费者和企业的利率就会上升，通常会使一个国家筹集资金的选择更少。 “在我看来，这表明美国政策制定者在处理政府财政问题时应该更加保守，因为最糟糕的事情就是在困难时期让政府财政状况不佳，”他写道。 多年来，一些经济学家和投资者一直在对赤字发出警告。但今年，随着美国总统特朗普的关税和税收议程引发债券市场波动，华尔街开始谨慎起来，而债券市场通常是美国和全球经济平稳的基石。 在经济前景和美国资产吸引力存在不确定性之际，投资者越来越担心特朗普“大而美”预算法案可能会给联邦债务负担带来更大的压力。就连特朗普曾经的“最铁盟友”马斯克也警告称，该法案令人厌恶至极，将导致联邦预算赤字激增。 小摩CEO杰米·戴蒙上周五也表示，债券市场“即将出现裂缝”。巴克莱分析师Ajay Rajadhyaksha则表示，“美国长期债券收益率已经接近（2008年金融危机）以来的最高水平。随着市场吸收新税收法案的细节，并意识到在可预见的未来，赤字可能会继续上升，长期债券收益率也存在继续上升的风险。” 达里奥是最新一位对美国债务和赤字发出警告的亿万富翁，他担心巨额政府债务将挤占基本服务支出，留下一个无法为公民服务的空心化经济，这让全球投资者感到不安。 在新书出版前的5月22日，达里奥曾在纽约的一次活动上也警告说，目前的美国赤字是不可持续的，“超出了市场的承受能力”。他说， 他预计大约三年后美国就会陷入“危急局面”。 “我认为我们应该害怕债券市场。我可以告诉你，情况非常、非常严重。”他说。 达里奥当时还警告说，民主党人和共和党人也没有表现出他们可以在这个问题上共同努力。 “这就像在一艘驶向礁石的船上。他们一致认为应该转向，但在如何转向的问题上却无法达成一致。”他说。

随着美联储面对美债暴跌始终“无动于衷”，美国财政部眼下似乎只能“自救”美债了…… 让我们先把时光拨回六周前： 早在4月14日，当美债收益率在特朗普的“解放日”关税声明后飙升时——当时市场猜测有美国海外“债主”正抛售它们持有的部分美国债券以稳定本国货币，这场抛售还因规模高达2万亿美元的基差交易同时平仓而雪上加霜，美国财长贝森特就曾发表过一段颇有深意的讲话。 在当时的采访中，贝森特除了透露他与鲍威尔每周共进早餐互相交流外，还表示如果美联储无所作为，他可能会自己“出手”—— 美国财政部拥有一个“庞大的工具箱”，其中一项措施就是“加大国债回购力度”。贝森特当时表示，该工具箱包含针对美债市场老旧国债的政府回购计划，“必要时，我们可显著扩大美债回购规模。” 如今六周已经过去：美联储依然“无所作为”，不愿采取任何措施缓解美国国债的困境，而美国国债交易价格继续处于危险水平——30年期国债收益率逼近5%的水平。看起来，贝森特所认为的行动时间似乎到了…… 果不其然。 美东时间周二下午2点，美国财政部公布了其最新国债回购操作的结果。虽然此次操作本身并不出奇——美国财政部自2024年4月以来几乎每周都在进行此类操作，但其规模却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高达100亿美元，这是美国财政部有史以来规模最大的单次国债回购操作。 美国财政部在去年5月启动了2000-2002年以来首个常规的美债回购计划，旨在提升交易活跃度较低的老旧债券流动性。至今，类似的操作已经持续了逾一年的时间。 历史上，美联储通常是美国国债市场的干预主力，通过在二级市场大规模购债进行QE等宽松货币政策操作。而不少市场人士也将美国财政部的这一国债回购行动比作“轻型QE”， 因为它实质上是在公开市场上将国债货币化，向市场注入资金，类似于美联储的永久公开市场操作POMO，也有点类似于股票回购。 值得一提的是，上一次美国财政部国债回购规模接近周二的数额是在4月中下旬，当时也恰恰是美债暴跌，美联储不愿出手，必须有人出面缓冲跌势之时…… 虽然周二进行的回购的债券期限范围较短——在2025年7月15日至2027年5月31日期间到期的债券，但长债方面的回购操作也将紧锣密鼓地进行。 长债回购代表了什么动向 美国财政部周二还发布了初步公告，将在周三完成新一轮的长期债券回购——重点关注2036-2045年到期的美国国债，即10-20年期国债。最高回购金额为20亿美元，与上月规模一致。 法国兴业银行的利率策略师上月就预计，美国财政部未来还可能会增加长期国债的回购规模，最高可达30亿美元，以此作为提高流动性的方式。巴克莱银行美国利率研究主管Anshul Pradhan也预计，回购计划可能“变得更加灵活”。 而美国财政部的这一举动，自然也不免会引发市场的一大猜测：随着美联储在大选前两个月“毫不犹豫地降息”，但在核心PCE物价指数跌至新冠疫情危机以来的最低水平后却“拒绝降息”，贝森特是否最终会介入以控制国债市场？ 过去几年耶伦时代的积极短债发行策略是否即将被贝森特的积极国债回购策略取代，直到美联储最终采取行动……

对于双线资本(DoubleLine Capital)等美国债券市场上的知名机构投资者而言，眼下对30年期美债似乎只剩下了两种态度立场：要么尽量回避，要么直接做空…… 由于对美国政府预算赤字膨胀和债务负担加剧的担忧，这家由“新债王”冈拉克领导的投资公司以及太平洋投资管理公司(Pimco)和TCW Group Inc.等知名固收市场投资机构的操作均类似： 避开期限最长的美国政府债券，转而青睐那些利率风险较低、但仍能提供可观收益的较短期债券。 随着全球范围内——从日本到英国再到美国的政府支出增加，削弱了人们对长期债券的信心，这种从长债转向短债的投资组合调整在今年表现良好。上月，继标普和惠誉之后，全球三大评级机构中的最后一家——穆迪也剥夺了美国的Aaa主权信用评级。 事实上，从美债收益率的曲线结构来看，今年收益率曲线的趋陡现象正变得尤为明显——30年期美债收益率不断大幅攀升，而2年期、5年期等中短期国债收益率则反而有所下降。 随着投资者担心美国政府通过增发债券来弥补赤字的可能性，30年期美债收益率在上月一度达到5.15%，逼近了2007年以来的最高位。与此同时，30年期美债收益率与5年期美债收益率之差自2021年以来首次升至了100个基点以上。 这种差异是极为罕见的——上一次全年出现这种情况是在2001年，这无疑突显了长期债券面临的压力，因为投资者要求获得额外的补偿才愿意向美国政府提供如此长期的借款。长债的跌势是如此严重，以至于一些人甚至已开始猜测美国财政部可能会缩减或停止最长期限债券的标售。 避开长债 荷兰合作银行策略师Richard McGuire表示，“我们当然可以看到为什么美债曲线的长端不受欢迎，美国政策前景过于阴暗，无法吸引长期美国国债的买家。” 双线资本投资组合经理Bill Campbell则指出，“ 在我们可以直接做空的情况下，我们正押注收益率曲线趋陡化，这种押注预计长期收益率相对于短期收益率将会走高。而在其他纯粹的只做多策略中，我们基本上就是在进行‘买家罢工’，并转而更多地投资于收益率曲线的中间部分。 ” 事实上，美国的财政状况早在去年年底，就已促使Pimco呼吁要对30年期国债持谨慎态度，该机构仍对长期债券持低配立场。 该债券巨头的核心策略首席投资官Mohit Mittal表示，Pimco目前更青睐美债收益率曲线的5年期和10年期区域，且正在关注非美债券。“如果债券市场出现反弹，我们认为将由5年期至10年期领涨，而非长债，”Mittal表示。 有鉴于美国财政部长期以来一直寻求其债务标售计划的稳定性，这也使得华尔街眼下关于缩减30年期国债拍卖的日益增多的议论，显得非同寻常。 摩根大通资产管理公司全球固定收益主管Bob Michele上周表示， 长期债券目前的交易方式并不像华尔街一直认为的那样是无风险资产，并且缩减或取消拍卖的可能性是真实存在的。 “我现在不想成为站在蒸汽压路机前面的那个人，”Michele在接受采访时说，“我会让别人去帮助稳定长端。我担心情况在好转之前会变得更糟。” 道明证券策略师在上周的一份报告中则预计，美国财政部最早可能在8月的再融资公告中暗示缩减长端拍卖的举动。 不过，一位美国财政部发言人近期表示，所有期限债券的拍卖需求都很强劲，政府将坚持其长期以来的政策，以“常规和可预测的方式”发行债券。在4月30日的一份声明中，美国财政部也承诺保持长期债券以及其他期限债券的拍卖规模稳定——至少在未来几个季度中。 展望接下来，可以预见，一个关键的考验将在6月12日到来——届时将进行下一次30年期美债拍卖。 主要经济体的长债标售日近来已经成为了全球市场的一个重要“风暴眼”。上个月在日本，长债标售显示出对该国政府最长期债券信心的令人担忧的信号，一次40年期日本国债的发行需求创下自去年7月以来最弱水平，增加了官员减少发行此类长债的压力。而类似的是，上月在美国20年期美债的标售结果也同样萎靡，一度进一步加剧了人们的对长期美债需求的担忧情绪。

在美国众议院通过一项重大的减税法案之际，亿万富翁投资者、全球最大对冲基金桥水基金的创始人达里奥周四再次对飙升的美国债务和赤字发出警告， 称投资者应该对政府债券市场感到担忧 。 “我认为我们应该对债券市场感到担忧，” 达里奥在一场活动上说道。“这就好比…… 我是一名医生，正在查看病人的情况，然后我说，你体内正在出现这种（病症的）恶化，而且我可以告诉你，情况非常、非常严重，不过我没办法告诉你确切的时间。” 他还表示，“我想说的是，如果我们切实展望接下来的三年，前后浮动一两年，我们将处于极其、极其危急的境地中”。 “我们的赤字将达到GDP的6.5%左右，这超出了市场的承受能力。”他称。 达里奥还表示，他不指望美国政客们能够化解分歧，减轻国家的债务负担。 在达里奥发出上述警告之际，美国众议院以微弱优势通过了总统特朗普的减税法案，也就是所谓的“美丽大法案”。这项法案将大幅减税并增加军事支出。 无党派分析人士预测，该法案将在未来十年使美国债务增加3万亿至5万亿美元。 此前，国际三大评级机构之一穆迪上周五将美国信用评级从Aaa下调一级至Aa1，理由是联邦政府预算赤字不断膨胀，债务利息支出飙升。至此，美国失去了最后的3A评级。 对此， 达里奥周一警告称，穆迪下调美国主权信用评级甚至低估了美国国债面临的风险 。他指出，穆迪没有考虑到联邦政府通过印钞来偿还债务的风险。 出于对财政状况日益加剧的担忧，美债价格近期大幅下跌。此前，对关税上调导致通胀加剧的担忧已经令美债价格承压。 周四，30年期美国国债收益率达到5.14%左右，为2023年以来的最高水平。 融资成本上升、支出持续增长以及税收下降，共同推动赤字螺旋式上升，令美国国债规模突破36万亿美元大关。今年4月，36.2万亿美元国债的净利息支出为890亿美元，高于除社会保障以外的所有其它类别。

尽管在短短48小时内，日本和美国先后进行的20年期国债标售结果不佳，本身更多还是两起“孤立”的事件——日债的恐慌源于日本央行缩债的传闻，而美债的抛售则更多源于3A评级丢失、特朗普减税法案下赤字和债券发行规模失控的忧虑…… 但是，若要说作为美国最大海外“债主”的日本自身市场出现的异动，就完全与美债波动无关，或许也并不合理。 事实上，在德意志银行看来，本身需求就均颇为惨淡的美债和日债之间，眼下或许还在进行着一场你争我夺的抢筹码大战。 德银外汇研究主管George Saravelos在本周最新发布的一份最新报告中表示，美国国债眼下正面临来自日本国债日益激烈的竞争，日债收益率上升正使得日本国债对日本当地买家更具吸引力。 Saravelos注意到了一个近来颇为反常的现象：美债收益率走势与日元汇率出现背离 ——即使美国国债收益率上升，但外汇市场上日元仍在走强(美元兑日元下跌)。 众所周知，从外汇市场利差交易的逻辑来看，美债收益率走势往往应该是和美元/日元汇率走势同步的。 Saravelos目前正将这一反常现象视作“美国财政风险加速的最重要市场指标”，因这表明谨慎的外国投资者正从美国国债市场撤出资金。 他指出，“我们认为这是外国投资者参与美国国债市场正在下降的证据。” 日债正“吸血”美债？ 值得注意的是，日本长期国债收益率近日也正在大幅攀升。30年期日债收益率本周已升至了1999年有记录以来的最高水平。周二进行的20年期日债标售的需求为数十年来最疲软的一次。 部分市场人士将此解读为日本财政担忧加剧的信号，但Saravelos并不同意这种观点。 Saravelos认为，若真存在财政风险，日元应当走弱而非走强。 正如Saravelos在德意志银行上周发布的全球宏观框架中指出的，鉴于日本拥有正向的净外国资产头寸，其财政空间仍然充足。 这位外汇研究主管认为，日本国债的抛售潮对美国国债市场反而构成了更大的威胁：由于本土资产对日本投资者吸引力增强，这将加速资金从美国市场撤出。 “我们未来数月观点的核心逻辑是：市场正日益受到外部资产头寸的驱动，这种趋势正在对美债市场和美元形成双重下行压力。” 衡量市场对双赤字担忧程度的指标，可通过下图中净国际投资头寸（NIIP）与收益率关系的贝塔值(斜率)来体现。这实质上反映了全球市场对财政赤字的定价。通过历史数据回溯可见，该指标自全球金融危机以来一直保持稳定区间。 德银认为当前市场风险正朝着斜率加速陡峭化——即 美国与全球其他地区利差扩大的方向演变，或将回归2008年之前的市场格局。如下图所示： 事实上，当前日债收益率可能已上升到了一定的高位水平，足以开始吸引包括先锋领航(Vanguard)和RBC BlueBay Asset Management在内的海外投资者，不少日本国内机构也可能正在加速资产回流的进程。 日本是美国国债的最大海外“债主”，截至3月的美债持仓规模高达1.13万亿美元。这是多年来日本超宽松货币政策导致日本国内投资者涌向海外寻求更高回报的结果。而眼下，随着日本长期国债收益率也开始飙升至逾3%的高位，这预示着美债对日本资本的"收益溢价"优势正在快速收窄。 当“渡边太太”们发现本土资产的性价比回归，叠加美债市场本就面临流动性恶化和信用溢价扩大的双重压力，日本资金的撤离潮恐将成为压垮美债这头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美国三大股指遭遇四月以来最严重抛售、长期美债收益率纷纷出现两位数基点单日暴涨、美元指数单日又现将近50点的大跌——对于华尔街而言，本周三无疑再度遭遇了一个“股债汇三杀”交易日，而在一片惨跌声中，美债无疑再度成为了整个金融市场的“风暴眼”…… 和我们 昨日所提醒 的“一模一样”，继周二日本20年期国债拍卖遇冷后，周三美国20年期国债疲弱的发行结果再度给全球市场蒙上了阴霾，令投资者转向防御姿态。 问题在于，当本应作为避风港的主权债券成为市场焦虑加剧的根源时，这场抛售便具有更为令人不安的深意。尤其当“主角”是美国国债时，忧虑无疑更甚。 (标普500指数在20年期美债标售后一路重挫) 如同我们前一天所介绍的， 周三的20年期美债标售是穆迪上周剥夺美国Aaa评级后的首场长债拍卖。最终，这场标售却以所有人不想看到的惨淡数字收场： 本次发行的最高中标利率达到了5.047%，这是史上第二次得标利率超过5%，较预发行利率5.035%高出约1.2个基点，也是近6个月来最大尾部利差。同时投标倍数也从近六个月平均水平2.57下降至2.46。 3A评级全失后的首场美债标售需求疲软，本身是能预料到的。实际上，情况总是类似——来自世界各个角落的各路投资者都会购买国债，唯一的疑问是价格。周三交易员们要求的收益率溢价明显高于预期，市场也做出了相应的反应。 “债券市场正在向政策制定者发出警告信号，财政可持续性问题不能再被忽视太久，”摩根资产管理公司投资组合经理Priya Misra表示。“不仅仅是债券市场，现在这些担忧情绪正在抑制风险情绪，并笼罩股市，信贷市场也开始关注。” 华盛顿的财政挥霍仍然是债券投资者焦虑的主要来源。 无党派分析人士称，美国总统特朗普的减税法案提案将在未来十年内使36万亿美元的联邦债务规模进一步激增2万亿至5万亿美元。 20年期的美债拍卖为这场债市烈火添薪，但本周早些时候固收市场其实早已暗火涌动。 关税、货币刺激、债务攀升、财政纪律松弛、政策风险加剧、顽固通胀及飙升的通胀预期——这些因素无一例外都正令全球投资者对拉长“久期”或买入长期债券望而却步。 鉴于特朗普刚刚发动了一场肆无忌惮的全球贸易战，并试图颠覆过去80年来的世界经济秩序，世界其他国家正在纷纷重新评估它们持有的美元资产，“抛售美国”已逐渐成为了近几个月来全球资本市场的主旋律。 这回丢失AAA真的不一样？ 事实上，金融市场本周伊始其实还对穆迪上周取消美国Aaa信用评级的决定反应相当平淡，一些市场人士曾预期这一行动不会对美国资产价格造成长期损害 ——就像2011年美国评级首次遭遇降级时的情况一样。 然而，考虑到当今充满挑战的全球宏观经济环境和美国日益恶化的财政状况，这可能只是一厢情愿的想法。 不少资深行业人士表示，为监测未来几个月的影响，眼下一个需要关注的关键指标，便是所谓的美债 “期限溢价”。 2011年8月，当标普全球公司成为三大评级机构中第一个下调美国AAA评级的机构时，几乎没有引起多大负面反响，因为美国国债当时仍被普遍认为是世界上最安全的资产。尽管标普在当时做出了破天荒的历史性决定，但在降级后人们对美国国债的需求反而一度出现了飙升，收益率和期限溢价急剧下降。 但现在，这种情况不太可能再发生了。 2011年时，美国的联邦政府债务/GDP比率达到94%，创下了当时的最高纪录，反映出政府为应对2008-09年全球金融危机而支出激增。但当时的联邦基金利率仅为0.25%，通胀率位于3%且处于下行通道，数年后更是降至零，直到2020年疫情才重返3%。 今天的情况则大不相同。穆迪的数据显示，美国公共债务约占国内生产总值的100%，预计未来十年将进一步上升至134%；官方利率超过4%。尽管通胀率目前回落至了2.3%，但随着关税引发的价格上涨，预计接下来通胀率还会上升。与此同时，消费者的短期和长期通胀预期则已触及了数十年来的最高水平。 虽然29万亿美元的国债市场仍是全球金融体系的关键，但美国政策风险的增加正促使世界其他国家重新考虑其对美国资产(包括国债)的风险敞口——“去美元化”正在进行中。 从信贷市场的定价看，业内甚至似乎预计美国主权信用评级在未来最终还将连降六级，至BBB+，稍高于投资级(BBB-)的边缘。 美债期限溢价可能进一步飙升？ 综合这些因素，人们或许不难得出结论，与2011年不同的是，美债“期限溢价”——即投资者要求持有长期债券而非滚动短期债务的风险溢价，在此次评级下调后可能会进一步上升，特别是考虑到其起点相对较低。 诚然，在上周五穆迪下调评级之前，美债期限溢价已经来到了十年来最高的，目前为0.75%——即75个基点。但这仍要远低于2011年的水平，而且从历史标准来看也很低。 从历史来看，上一次“山姆大叔”的债务或通胀动态像今天这样令人担忧时，期限溢价要高得多。 在遭受“滞胀”打击的20世纪70年代，期限溢价曾上升到5%，而在20世纪80年代初美联储为平息两位数通胀率而采取两位数利率所引发的“沃尔克冲击”衰退之后，期限溢价约为4%。 法兰克福金融管理学院教授、纽约联储"ACM"期限溢价模型联合创建者Emanuel Moench指出，“鉴于美国面临的财政挑战，期限溢价近期已显著上升，未来可能继续走高。部分投资者担忧可能形成自我实现的债务危机——高债务/GDP比推高利率，增加政府利息负担，使通过增长化解债务的空间收窄，这可能进一步推升期限溢价。” 关键问题是：上限在哪里？ 历史表明，在美国实施严肃财政纪律，或市场利率走高对家庭、企业及联邦政府造成过大压力前，这一溢价还有巨大上升空间。 部分分析师预计今年10年期美债收益率还将再涨50基点，这将使其触及5%的关键位——该水平既是多数投资者眼中的心理关口，也是这一“全球资产定价之锚”2023年10月所创下的全球金融危机后高点。 正如Moench所言，随着当前财政不确定性高企、政策可信度低迷，美债正处于“脆弱时刻”。而与此同时，全球环境也同样正开始处于风声鹤唳之中——本周日本30年期债券收益率同样已飙升至了历史新高……

周三（5月21日）美股盘中，美国20年期国债拍卖遭遇了低迷的需求，导致美债、美股和美元短线下跌。上周穆迪下调了美国主权信用评级，令本次拍卖受到了极高的关注。 美国财政部发布的结果显示，20年美债最终得标利率是5.047%，比上个月的4.810%高出了约24个基点，这是史上第二次得标利率超过5%。较预发行利率5.035%高出约1.2个基点，创下去年12月以来的最大尾部利差。 投标倍数也表现不佳，从4月份的2.63倍下滑至2.46倍，为2月份以来的最低水平，反映买家对该债券的兴趣程度有所降低。 标售结果还显示，包括对冲基金、养老基金、共同基金、保险公司、银行、政府机构和个人在内的直接投标者，获配比例为14.1%，高于上月的12.3%。 间接投标者上——外国买家拿下了69.02%的份额，低于4月的70.7%；负责兜底买入剩下国债的一级交易商获得16.9%的份额，略低于上月的17.0%。 分析称，这确实是一场“糟糕的”拍卖，虽称不上“灾难性”，但糟糕的程度足以让美国长期国债价格明显走低。 行情显示，美国20年国债收益率一度升至5.126%，美国30年国债收益率则超过5%，最高报5.098%，双双录得2023年11月以来的最高水平。 美元指数则跌破100关口，最低报99.32；美股三大指数集体走低，均跌超1%。 JonesTrading首席市场策略师Michael O'Rourke评论道：“20年期国债的拍卖结果加剧了债券市场的疲软。从穆迪下调评级开始，这一直是本周的主题。” 财联社先前提到，这是自穆迪上周五成为第三家也是最后一家取消美国最高AAA信用评级的主要评级机构以来，美国财政部进行的首场长债标售。 穆迪还认为，美政府当前财政支出计划无法让强制性支出和赤字在未来出现实质性减少。日内早些时候，白宫加大对国会共和党人的压力，敦促立法者尽快批准特朗普的税收法案。 O'Rourke称，“在这种环境下，赤字/预算之争也将愈演愈烈。” 特朗普第一任期的财政部长史蒂文·姆努钦表示，比起贸易逆差，他更担忧的是该国不断扩大的预算赤字，他还呼吁华盛顿优先修复财政状况。 “我非常担忧。因此，我希望我们采取更多支出削减措施 —— 这是非常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