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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三,最新公布数据显示,美国6月CPI增速全面低于预期,数据公布后,美股期货拉升,美债上涨,美元跳水,黄金短线走高。 具体数据如下: 美国6月未季调CPI年率 3%,预期3.10%,前值4.00%。 美国6月季调后CPI月率 0.2%,预期0.30%,前值0.10%。 美国6月未季调核心CPI年率 4.8%,预期5.00%,前值5.30%。 数据公布后,美股期货拉升,道指期货涨0.40%,标普500指数期货涨0.55%,纳指期货涨0.82%。 欧洲股市涨幅扩大,德国DAX指数涨1.22%,英国富时100指数涨1.67%,法国CAC 40指数涨1.09%,欧洲斯托克50指数开盘涨1.30%。 现货黄金持续拉升,数据公布后累涨近15美元,现报1948.94美元/盎司。 美元指数直线跳水约30点,日元兑美元涨幅扩大至1%以上,瑞郎兑美元升至2015年来最高水平。 美债上涨,美国2年期至5年期国债收益率日内跌超10个基点。互换市场下调年内美联储再有第二次加息的概率。 布伦特原油自5月1日以来首次触及80美元/桶。
美国当地时间周三早晨,美国劳工部发布最新的CPI数据。在高基数的影响下, 美国6月CPI同比增加3% (预期3%), 核心CPI同比增加4.8% (预期4.9%)。 (来源:美国劳工部) 今天的数据也意味着美国的CPI已经跌至 2021年3月以来的新低 ,而更为“顽固”的核心CPI也是自 2021年10月后的新低 。 (来源:tradingeconomics) 由于2022年的6月正好是本轮美国通胀率的高点,所以本次数据的显著下降也受到高基数的强力助攻。不过 从环比数据来看,6月CPI和核心CPI均环比上涨0.2%,完全符合市场预期。 (同比数据层面,2022年夏天的高基数是纸面数据下降的重要原因,来源:Investing) 正因如此,数据公布后CME“美联储观察”工具显示, 7月加息25个基点的概率仍然高达90% 。 (来源:CME)
美国6月CPI降至两年多来的最低水平,表明美联储在抗击通胀方面取得了进一步成功。 7月12日周三,美国劳工统计局公布的数据显示, 美国6月CPI同比涨幅从5月的4%继续回落至3%,低于预期3.1%,连续第12个月下降,且为2021年3月以来最低 ;CPI环比上升0.2%,高于前值0.1%,低于预期的0.3%。 剔除食品和能源后的核心CPI——经济学家认为的衡量潜在通胀的更好指标——同比上涨4.8%,低于预期5%及前值5.3%, 创2021年底以来最低,但仍远高于美联储的目标 ;核心CPI环比上涨0.2%,同样低于预期0.3%和前值0.4%。
核心观点 今年来我国通胀读数持续回踩,引起了市场担忧。在多因素标准定义下,通缩意味着货币供应下降、物价持续走低和经济衰退,因而我国并不符合其特征。参考欧美和日本上世纪通缩阶段案例,过度宽松货币政策往往会引起流动性陷阱而无法促进有效需求回升。我国弱通胀环境更多源于部分商品价格走低而供需修复节奏分化,适度的宽货币与宽财政协同发力可能是缓解低通胀压力的方向之一。 物价下行并不能简单地与通胀紧缩划等号。物价水平持续下降可以部分描述通货紧缩的现象,但并不能作为其全面的定义。多因素标准定义认为通缩存在货币供应持续下降、物价持续下跌两种现象,且通常伴随着经济衰退的出现。另外,CPI与PPI两者走势在对通缩判定中的重要性并无明显的先后之分。尽管我国部分商品价格水平有所回落,但货币供给量充足,经济处于修复阶段,因此并不面临通缩的风险。 海外通缩案例回顾 (1)经济增长模式的变化导致通缩不再成为全球经济常态。 上世纪70年代前全球通缩现象较为普遍,其中19世纪的通缩主要是成本抑制型,而1929年至1933年的大萧条则属于需求抑制型,后者会引起泡沫破裂和经济衰退。20世纪70年代以来,宽松财政政策支持下通胀取代通缩成为全球经济常态;布雷顿森林体系和石油美元体系建立后,美国长期低利率导致全球流动性供给充裕,进而使得全球通胀水准在美联储激进的货币政策操作下大起大落。 (2) 日本“失去三十年”通缩案例剖析。 布雷顿森林体系解体后,日本从上世纪90年代经历的“失去三十年”是最为经典的通缩案例。彼时财政与货币政策传导机制接近失效,日本国内面临流动性陷阱,极低政策利率无法刺激总需求回升。参考日本的案例,通缩不仅仅是货币现象,而流动性陷阱与通缩通常互为因果,而人口减少、资产泡沫破裂等问题也是诱发通缩和经济停滞的主要原因。 我国低通胀环境的成因。 CPI八分法的视角下,通缩并不等同于物价下行,有必要将个别商品价格波动下的结构性降价纳入考虑范畴。具体而言,猪肉和蔬菜价格走低是今年食品项通胀回落的主要原因;疫后消费、服务需求的缓慢修复下,非食品项、核心CPI涨价缺乏支撑。此外,今年信贷投放和货币供应量大增但并未全部流入商品的生产消费领域,且居民端扩表意愿有限。可见我国低通胀环境的主要原因在于个别商品的周期性降价与供需修复节奏分化。 海外案例对于解决低通胀难题的启示。 应对低通胀的有效措施是宽财政和宽货币的政策组合拳。参考海外历史上几轮通缩与低通胀的案例,过度宽松货币政策往往会导致流动性陷阱,而过于激进的财政政策会产生政府部门对私人部门的挤出效应,因此需要宽货币与宽财政工具协同发力,改善居民对就业和收入预期,满足实体经济融资需求的同时避免大水漫灌和推升资产泡沫。 债市策略: 今年我国弱通胀主要由于部分商品周期性降价,以及经济修复过程中供给与需求端的走势分化,预计后续稳增长、稳物价工具将逐步落地。对债市而言,当下高频数据显示基本面内生动能尚未完全修复而稳经济工具成效未显,预计长债利率仍不具备短期中枢回升的风险;中长期视角上下半年经济触底回升方向较为确定,长端利率或呈现先下后上的走势。 风险因素: 财政、货币政策超预期,地产刺激政策超预期,物价走势超预期等。 正文 今年来我国CPI同比与PPI同比读数持续回踩,引起了市场对于物价下行的较多关注。基于多因素标准的定义,物价下行不能简单与通货紧缩划等号。虽然我国低通胀环境与通缩存在本质区别,但海外通缩的经历与政策操作同样对解决低通胀难题提供了一些启示。 物价下行与“通货紧缩”的区别 物价水平持续下降可以部分描述通货紧缩的现象,但并不能作为其全面的定义。 西方经济学家普遍以物价水平的持续下降作为判断通缩的唯一标准,譬如萨缪尔森认为与通货膨胀相反的是通缩,它发生于价格总体水平的下降中;而斯蒂格利茨则在《宏观经济学原理》中将通缩定义为价格水平的稳定下降。从字面意思来看,“通货”对应货币,因而通胀的逻辑实质上在其他宏观变量一致的环境下,货币供大于求进而使得用该货币计价的商品价格上升,而通缩则是货币供不应求进而使得该货币计价的商品价格下降。由此可见,单纯用物价水平持续下降的确可以描述通货紧缩的一部分特征,但并没有完全体现“通缩”,即货币在这一现象中的意义。 多因素标准对通缩的定义囊括了货币层面的影响,相较于物价层面的单因素定义更为全面。 通缩含义多因素论派的主要观点基于弗里德曼“通货膨胀无论何时何地都是一种货币现象”的论断,认为通货膨胀对立面的通缩也同样是一种“货币现象”,其首先表现为货币流通量的下降,而不等于价格下降;由此归纳出通缩的现象有两种, 一是货币供应量下降,二是物价持续下跌,再者通缩通常伴随着经济衰退的出现。 这一理论剔除了部分商品的结构性降价对居民消费价格指数(CPI)、工业生产者出厂价格指数(PPI)总量影响,譬如在猪周期的影响下猪价上下波动的幅度较大,而其在CPI构成中的占比较高,但猪价周期性下行并不能与通缩划等号。另一方面,多因素定义囊括了“通缩”的部分,明确通缩是经济衰退阶段的总需求弱于总供给,实体经济中货币流通速度放缓,进而引起了物价的下行;换言之,物价持续下行是通缩的结果,而非原因,多因素标准定义显然比单因素理论全面和缜密。 由此可见,尽管今年来我国部分物价水平有所回落,但货币供给量仍然充足,经济处于修复初期而非衰退阶段,因此并不面临通缩的风险。 在定义通货紧缩时,应该更重视消费者价格指数还是生产者价格指数?答案是两类价格指数都应该重视。CPI关注的是代表性消费品及服务项目价格变动情况,调查对象选取网点终端价格,PPI则聚焦工业产品价格变动情况,调查对象选取工业企业产品首次出售价格,对于研究通缩而言两者的重要性并不存在明显的先后之分。从结构上看,CPI方面食品项价格变化对总量影响相对明显,而基于我国居民饮食习惯,食品项中猪肉价格的权重更高;PPI方面,相较于生活资料,生产资料价格波动对整体影响更大,对应能源与金属等上游原材料价格。由此可见,CPI和PPI分项所面临的主要涨价、降价压力并不存在严格的一一对应关系,因而在面临通缩时二者也呈现不同特征。具体而言,猪肉价格受能繁母猪存栏、生猪存栏、猪粮比价等因素影响,蔬菜等食品受季节性因素影响,形成周期性价格波动主导CPI走势,PPI则更多受全球能源供需、国内工业生产端景气度以及下游需求端变化制约;可见在定义通缩时有必要综合考虑两类因素的影响。 海外通缩案例回顾 经济增长模式的变化导致通缩不再成为全球经济常态 上世纪70年代前全球通缩现象较为普遍。 19世纪英、美等国几乎每10年就出现一次价格总水平持续下降,美国则在1865年开始经历长达30年的通缩时期。这种通缩并非总是与经济衰退相对应,甚至某些通缩时期经济仍保持繁荣。从来源上看,19世纪的通缩主要是成本抑制型,原料价格下降促进了投资和消费,实现了通缩时期经济平稳增长。20世纪初较为著名的通缩阶段是1929年至1933年的大萧条,其属于需求抑制型,实体经济受到冲击导致有效需求下降而造成供过于求与价格下降。典型的过程是:经济快速增长乃至出现泡沫,供给扩张速度超过需求端,而权益市场过度繁荣。在这样的环境下,货币当局收紧货币政策、提高利率,例如1920-1922年和大萧条前,美联储都提高了贴现率以应对股票市场泡沫。在紧货币打击金融投机的同时,产业投资同样受到冲击,破产公司数量增加,最终引起股市泡沫破裂,经济陷入衰退从而通缩格局形成。 二战后,特别是20世纪70年代以来,通胀取代通缩成为全球经济常态。 造成这种显著转变的根本原因是二战后全球经济长期稳定增长所引起的物价上行。总需求方面,全球范围“双松”的财政政策与货币政策组合造成需求拉动型通胀。二战后凯恩斯主义盛行,各国政府为恢复和发展经济,大多采用宽松的财政政策,政府预算和赤字上升较快。此外,在布雷顿森林体系和石油美元体系下,美国长期低利率导致全球流动性供给充裕,进而使得全球通胀水准在美联储激进的货币政策操作下大起大落。总供给方面,高福利政策下西方发达经济体劳动力价格提高,大幅推升了生产成本,而20世纪70年代后发生的石油危机等能源冲击也对上游工业品价格形成了较强支撑。 日本“失去三十年”通缩案例剖析 布雷顿森林体系解体后,日本从上世纪90年代经历的“失去三十年”是最为经典的通缩案例。 日本长期通缩的原因在于20世纪90年代“泡沫经济”破灭后,多方刺激政策失效,且缺乏持续配套的结构性改革措施。彼时,由于日本政府财政支出结构僵化,以增加公共投资为主的扩张性财政政策无法获得预期收益,财政政策逐步失效。而日本银行饱受不良贷款影响,不再拓展新的贷款业务甚至主动追回企业贷款,无法发挥金融中介的角色作用,货币政策传导机制同样接近失效。企业端由于资产大幅缩水,将经营目标转向负债最小化,倾向暂停扩表,加剧了信贷紧缩和流动性停滞问题。最后,在利率低、日元贬值的背景下,私人部门也开始大规模持有国外资产,资本流出进一步压制了国内的总需求的修复,通缩问题也逐步严重化。 从定义上看,流动性陷阱意味着极低利率环境中货币增加对总需求的刺激作用失效。 流动性陷阱假说是可以解释日本的通缩的。1985年“广场协议”签订后,日元大幅升值引发通缩压力抬升,日本央行被迫开始快速降息,基础贴现率(日本政策利率)在5年内从1990年高点的6%降至1995年的0.5%,又在2001年进一步降至0.1%。但激进的货币政策既没有引起信贷增长,也未能遏制通缩和总需求不足。日本新增信贷从1989年起快速下行,直到2008年次贷危机前夕才有所回升;PPI随着贴现率下降反而同步下降,在1991-2003年之间几乎保持负值,IMF计算的GDP产出缺口在1993-2005年间几乎保持负值,仅在1996年和1997年桥本政府“重整财政”等政策刺激下小幅转正,国内总需求显现长期颓势。 从逻辑上看,流动性陷阱与通缩通常互为因果。 通缩与流动性陷阱具有双向促进效果。国内通缩现象加剧促使该国央行采取低利率政策以注入流动性,而对经济悲观前景预期和资产泡沫破灭导致利率下行的边际刺激效应趋弱。此外,通缩阶段资产缩水、利润下滑但负债依旧保持高韧性状态,从而使得公众支出意愿和能力大幅削弱,有效需求降低、预防性储蓄需求迅速上升,为流动性陷阱产生创造较好环境。结合前述分析,流动性陷阱与通缩往往相辅相成,加速经济衰退。 通缩是否仅为货币现象? 针对通缩是否仅为货币现象的问题,持赞同观点的学者认为,泡沫崩溃后日本陷入通缩的原因在于其过度的紧缩政策,后续实行的宽松的货币政策力度并不充分,没能化解通缩的预期。持反对观点的学者则认为长期的通货紧缩是结构性问题,既表现在供给结构的不合理,存在部分产品供给过剩、生产效率低下等问题;又表现在结构性需求的不足,尤其是适龄劳动人口减少、老龄化加剧等问题致使有效需求减少。 结构性问题在通货紧缩中的负面影响不容忽视。 2013年以来,日本持续实施超宽松货币政策,基准利率维持在历史低点-0.1%,10年期国债收益率目标维持在0%附近,大水漫灌的宽货币操作下,日本经济依然复苏乏力。此外,穆迪通过比较27个国家在1962-2015年间的人口增速和通胀数据,发现人口减少对通胀的负面影响更大。而“安倍经济学”中锚定解决结构性问题的改革措施并不充分,因此人口增长放缓、老龄化等问题对增强通胀预期、走出通缩阴影的危害不可小觑。 泡沫破裂资产价格下跌触发的高债务与通缩的恶性循环是日本经济发展停滞的重要原因。 1985年日本与美国等签署“广场协议”后,日元大幅升值,经济萧条;此后日本央行多次降息并且签署“卢浮宫协议”维持低利率政策,市场上流动性过剩涌入股市及房地产,资产泡沫形成;房价日益高涨,日本收紧货币政策叠加不合时宜的房产税收政策(开征地价税和特别土地保有税),引发了股价、房价等资产价格的全面暴跌,日本房价从此一蹶不振,最深跌幅达到 70%。资产价格持续严重下跌导致家庭与企业的资产负债表衰退,市场悲观情绪蔓延,企业目标由利润最大化转变成债务最小化,家庭更倾向于储蓄而非消费,投资和消费受到严重冲击,由此而造成的经济持续衰退和通货紧缩。由此,日本经济停滞不前,几乎“失去三十年”。 通货紧缩对日本经济影响的逻辑链条如下: 外部冲击(如资产价格下跌)→企业债务约束收紧、出售资产偿还债务→存款收缩、货币流通速度下降(通缩)→货币购买力上升、价格水平下降→企业资产净值缩水、债务攀升(高负债)→企业减少生产与投资支出→悲观情绪蔓延→货币窖藏、存款货币流通速度进一步下降(通缩)→货币购买力上升、价格水平进一步下降……由于前期货币政策、财政政策以及税收政策的连环失误,日本以房地产为主的资产价格经历了泡沫的形成和破裂,泡沫破裂这个外部冲击触发了债务和通缩的恶性循环,自此日本一直没有完全走出通缩的阴影。通缩对日本经济的影响是巨大的,主要体现在通缩影响了消费者和企业的信心,因此只是采取扩张型的货币政策释放流动性并不会有较好的政策效果,重要的是改变民众的预期和提升企业的信心。 日本当前所面临的问题是结构性的长期问题,即日本人口老龄化、跨国公司的国际竞争力、政府债务负担过重等经济社会问题,但“安倍经济学”中锚定解决此类问题的结构性改革是不充分和不彻底的。在通缩背景下,货币大量超发释放流动性以及本币大幅贬值并不能刺激消费和投资,反而可能会影响消费者预期和企业的信心。在消费者和企业信心不足的情况下就透支使用货币政策刺激需求,即便后续消费者和企业信心回升了,货币政策的空间也已耗尽。并且从长远来看,日本政府的债务问题可能是个巨大隐患,当前日本的国家债务已经远超其GDP总量;后续日本劳动力供给问题会更严重,且容易受到国际经济波动影响。 我国低通胀环境的成因 CPI八分法的视角下,通缩并不等同于物价下行。 八分法的分类方式下,CPI主要由食品与饮料、住宅、服装、交通运输、医疗保健、娱乐、教育与通信以及其他商品与服务的结构组成,而不同分项基于我国居民的消费习惯在CPI总量中的权重也各不相同。无论是两分法还是八分法,食品价格在我国居民消费物价中的权重均较高,而基于我国居民的餐饮习惯,各类食品中猪肉价格的占比最高,因此猪肉价格的波动周期很大程度上对我国CPI总量读数形成影响。由此可见,判断通缩不能简单观察总量CPI变化,有必要将个别商品价格波动下的结构性降价纳入考虑范畴。 猪肉和蔬菜价格走低是今年食品项通胀回落的主要原因。 观察猪肉价格历史走势,2022年4月是这一轮猪周期的起点,当时散点新冠疫情冲击影响下,居民恐慌性囤货行为促使猪肉需求高增,叠加供给端养殖户有意压栏惜售,猪肉价格在二三季度连续抬升。随着发改委连续释放储备猪肉而供给改善,叠加防疫优化措施落地后居民囤货心理消退,2022年四季度后猪肉价格迎来顶部拐点并持续走低。今年一季度部分生猪养殖户有意压栏,但二次肥育导致出栏重量增加,供大于求环境下猪价至今仍在磨底。蔬菜价格主要受季节性因素影响,二季度以来随着气温抬升、应季蔬菜上市,菜价维持在年内低位,但在二季度也出现了触底态势。 疫后消费、服务需求的缓慢修复下,非食品项、核心CPI涨价缺乏支撑。 防疫优化措施落地后,线下出行、消费限制解除,叠加年初春节因素对于出行、消费和服务需求的刺激,市场曾对于非食品项通胀与核心通胀快速抬升存在一定担忧。然而今年以来非食品项通胀环比变动幅度非常小。从主要城市地铁客运量来看,出行需求靠前修复,而上半年几次小长假对于旅游消费的支撑相对明确。与接触型服务业的高修复弹性相对,商品消费修复节奏一般,居民对后续收入预期不稳而更多倾向于储蓄而非消费。总体而言,防疫优化至今需求端回升斜率较缓,尚不足以支撑非食品项通胀大幅抬升。 今年信贷投放和货币供应量大增但并未全部流入商品的生产消费领域。 历史上M2同比拐点通常领先于非食品项CPI同比拐点3个月到1年不等,而距离M2同比上一个底部拐点已过去接近两年的时间,非食品项CPI同比仍处于下行区间。2021年三季度以来M2增速快速抬升,背后是宽松的货币政策基调。但是广义货币供应量增速的高涨并没有持续推动需求快速回暖,背后原因可能是因为货币并未进入到商品和服务的生产消费领域。一方面,在M2同比高增的同时,M1同比增速仍然维持低位,M2-M1剪刀差走阔,显示企业生产经济活力不高;另一方面,2022年以来企业贷款同比多增明显,对应企业定期存款大幅增长,也表明企业并没有将获得的贷款全部用到生产投资领域。 居民端扩表意愿有限。 2023年年初,随着防疫优化措施落地以及第二支箭、金融16条等宽信用工具部署,企业部门经营生产预期好转而信贷需求快速增长。与之相对,居民端中长贷需求持续结构性偏弱,一季度信贷修复呈现企业强、居民弱的格局,而二季度居民信贷需求偏弱格局有所深化。防疫优化措施落地后出行限制解除,企业经营恢复常态,但新冠疫情期间居民面临的失业、收入减少等问题具备长尾影响,并没有随着疫情冲击消退而快速结束。央行公布的二季度城镇储户问卷调查显示“更多储蓄意愿”占比仍然处于近几年的相对高位,可见在未来收入预期不稳的环境下,居民预防性储蓄心态的粘性较强,而杠杆意愿延续偏弱。 今年以来我国CPI同比持续走低的主要拖累因素是食品项降价、非食品需求恢复偏慢。 展望未来,前期拖累CPI同比的主要因素可能存在变数——食品项价格尤其是猪肉价格或许后续存在上涨的空间,而暑假等小长假加持下非食品项需求尤其是服务需求的持续修复将是的服务价格对CPI不再是单纯的拖累。因而,我国通胀可能会在三季度触底而四季度逐步回升。 解决低通胀难题的启示 应对低通胀的有效措施是宽财政和宽货币的政策组合拳。 参考海外历史上几轮通缩与低通胀的案例,使用过度宽松的货币政策应对可能会面临名义利率低于零的约束并陷入流动性陷阱中;此外,在高债务叠加物价下行的阶段,企业目标由利润最大化转变成债务最小化,此时即便实行宽松货币政策释放流动性也很难刺激企业信贷需求增长,进而很难促进经济复苏和解决通缩问题。扩张的财政政策更有利于刺激总需求的增长,但依据IS-LM模型扩张性财政政策会因提高经济体的利率水平而产生挤出效应,进而抑制私人部门的生产与投资需求,因此需要宽松货币政策配合积极的财政政策来一起促进经济复苏从而解决低通胀的问题。 具体来说,在实施扩张型的财政政策时既要针对性的刺激总需求稳步增长,又要从长远角度来考虑逐步减轻政府债务负担过重的问题,动态调整财政支出安排。依据市场主体的不同特点,针对性的采取不同手段来改善市场主体的预期。针对消费者,增加其可支配收入,改善其对未来就业和收入的预期;针对企业,适时推出专项再贷款等结构性工具,以及减税降费、留抵退税等宽财政政策,增强企业投资和发展的信心。此外,在经济修复性发展中,货币政策一方面要支持和满足实体经济的信贷需求,确保货币政策的传导渠道通常,呵护市场流动性平稳,另一方面也要警惕“大水漫灌”可能导致资产价格泡沫形成的严重后果,避免流动性陷阱的恶性循环链条发生。 债市策略 今年我国弱通胀的原因主要是部分商品的周期性降价,以及经济修复过程中供给与需求端的走势分化。往后看,7月政治局会议召开在即而稳增长、稳物价、促消费等政策工具可能会陆续被部署。对债市而言,当下高频数据显示基本面内生动能尚未完全修复,已部署的政策工具对稳经济、稳预期的功效尚未全面发挥,预计长债利率仍不具备短期中枢回升的风险;中长期视角上,偏弱通胀环境为后续宽货币接续发力提供了较好的政策环境,但在稳增长政策组合拳发力的背景下经济触底回升的方向也相对确定,后续长端利率可能呈现先下后上的走势。 风险因素 财政、货币政策超预期,地产刺激政策超预期,物价走势超预期等。 核心观点 今年来我国通胀读数持续回踩,引起了市场担忧。在多因素标准定义下,通缩意味着货币供应下降、物价持续走低和经济衰退,因而我国并不符合其特征。参考欧美和日本上世纪通缩阶段案例,过度宽松货币政策往往会引起流动性陷阱而无法促进有效需求回升。我国弱通胀环境更多源于部分商品价格走低而供需修复节奏分化,适度的宽货币与宽财政协同发力可能是缓解低通胀压力的方向之一。 物价下行并不能简单地与通胀紧缩划等号。物价水平持续下降可以部分描述通货紧缩的现象,但并不能作为其全面的定义。多因素标准定义认为通缩存在货币供应持续下降、物价持续下跌两种现象,且通常伴随着经济衰退的出现。另外,CPI与PPI两者走势在对通缩判定中的重要性并无明显的先后之分。尽管我国部分商品价格水平有所回落,但货币供给量充足,经济处于修复阶段,因此并不面临通缩的风险。 海外通缩案例回顾 (1)经济增长模式的变化导致通缩不再成为全球经济常态。 上世纪70年代前全球通缩现象较为普遍,其中19世纪的通缩主要是成本抑制型,而1929年至1933年的大萧条则属于需求抑制型,后者会引起泡沫破裂和经济衰退。20世纪70年代以来,宽松财政政策支持下通胀取代通缩成为全球经济常态;布雷顿森林体系和石油美元体系建立后,美国长期低利率导致全球流动性供给充裕,进而使得全球通胀水准在美联储激进的货币政策操作下大起大落。 (2) 日本“失去三十年”通缩案例剖析。 布雷顿森林体系解体后,日本从上世纪90年代经历的“失去三十年”是最为经典的通缩案例。彼时财政与货币政策传导机制接近失效,日本国内面临流动性陷阱,极低政策利率无法刺激总需求回升。参考日本的案例,通缩不仅仅是货币现象,而流动性陷阱与通缩通常互为因果,而人口减少、资产泡沫破裂等问题也是诱发通缩和经济停滞的主要原因。 我国低通胀环境的成因。 CPI八分法的视角下,通缩并不等同于物价下行,有必要将个别商品价格波动下的结构性降价纳入考虑范畴。具体而言,猪肉和蔬菜价格走低是今年食品项通胀回落的主要原因;疫后消费、服务需求的缓慢修复下,非食品项、核心CPI涨价缺乏支撑。此外,今年信贷投放和货币供应量大增但并未全部流入商品的生产消费领域,且居民端扩表意愿有限。可见我国低通胀环境的主要原因在于个别商品的周期性降价与供需修复节奏分化。 海外案例对于解决低通胀难题的启示。 应对低通胀的有效措施是宽财政和宽货币的政策组合拳。参考海外历史上几轮通缩与低通胀的案例,过度宽松货币政策往往会导致流动性陷阱,而过于激进的财政政策会产生政府部门对私人部门的挤出效应,因此需要宽货币与宽财政工具协同发力,改善居民对就业和收入预期,满足实体经济融资需求的同时避免大水漫灌和推升资产泡沫。 债市策略: 今年我国弱通胀主要由于部分商品周期性降价,以及经济修复过程中供给与需求端的走势分化,预计后续稳增长、稳物价工具将逐步落地。对债市而言,当下高频数据显示基本面内生动能尚未完全修复而稳经济工具成效未显,预计长债利率仍不具备短期中枢回升的风险;中长期视角上下半年经济触底回升方向较为确定,长端利率或呈现先下后上的走势。 风险因素: 财政、货币政策超预期,地产刺激政策超预期,物价走势超预期等。 正文 今年来我国CPI同比与PPI同比读数持续回踩,引起了市场对于物价下行的较多关注。基于多因素标准的定义,物价下行不能简单与通货紧缩划等号。虽然我国低通胀环境与通缩存在本质区别,但海外通缩的经历与政策操作同样对解决低通胀难题提供了一些启示。 物价下行与“通货紧缩”的区别 物价水平持续下降可以部分描述通货紧缩的现象,但并不能作为其全面的定义。 西方经济学家普遍以物价水平的持续下降作为判断通缩的唯一标准,譬如萨缪尔森认为与通货膨胀相反的是通缩,它发生于价格总体水平的下降中;而斯蒂格利茨则在《宏观经济学原理》中将通缩定义为价格水平的稳定下降。从字面意思来看,“通货”对应货币,因而通胀的逻辑实质上在其他宏观变量一致的环境下,货币供大于求进而使得用该货币计价的商品价格上升,而通缩则是货币供不应求进而使得该货币计价的商品价格下降。由此可见,单纯用物价水平持续下降的确可以描述通货紧缩的一部分特征,但并没有完全体现“通缩”,即货币在这一现象中的意义。 多因素标准对通缩的定义囊括了货币层面的影响,相较于物价层面的单因素定义更为全面。 通缩含义多因素论派的主要观点基于弗里德曼“通货膨胀无论何时何地都是一种货币现象”的论断,认为通货膨胀对立面的通缩也同样是一种“货币现象”,其首先表现为货币流通量的下降,而不等于价格下降;由此归纳出通缩的现象有两种, 一是货币供应量下降,二是物价持续下跌,再者通缩通常伴随着经济衰退的出现。 这一理论剔除了部分商品的结构性降价对居民消费价格指数(CPI)、工业生产者出厂价格指数(PPI)总量影响,譬如在猪周期的影响下猪价上下波动的幅度较大,而其在CPI构成中的占比较高,但猪价周期性下行并不能与通缩划等号。另一方面,多因素定义囊括了“通缩”的部分,明确通缩是经济衰退阶段的总需求弱于总供给,实体经济中货币流通速度放缓,进而引起了物价的下行;换言之,物价持续下行是通缩的结果,而非原因,多因素标准定义显然比单因素理论全面和缜密。 由此可见,尽管今年来我国部分物价水平有所回落,但货币供给量仍然充足,经济处于修复初期而非衰退阶段,因此并不面临通缩的风险。 在定义通货紧缩时,应该更重视消费者价格指数还是生产者价格指数?答案是两类价格指数都应该重视。CPI关注的是代表性消费品及服务项目价格变动情况,调查对象选取网点终端价格,PPI则聚焦工业产品价格变动情况,调查对象选取工业企业产品首次出售价格,对于研究通缩而言两者的重要性并不存在明显的先后之分。从结构上看,CPI方面食品项价格变化对总量影响相对明显,而基于我国居民饮食习惯,食品项中猪肉价格的权重更高;PPI方面,相较于生活资料,生产资料价格波动对整体影响更大,对应能源与金属等上游原材料价格。由此可见,CPI和PPI分项所面临的主要涨价、降价压力并不存在严格的一一对应关系,因而在面临通缩时二者也呈现不同特征。具体而言,猪肉价格受能繁母猪存栏、生猪存栏、猪粮比价等因素影响,蔬菜等食品受季节性因素影响,形成周期性价格波动主导CPI走势,PPI则更多受全球能源供需、国内工业生产端景气度以及下游需求端变化制约;可见在定义通缩时有必要综合考虑两类因素的影响。 海外通缩案例回顾 经济增长模式的变化导致通缩不再成为全球经济常态 上世纪70年代前全球通缩现象较为普遍。 19世纪英、美等国几乎每10年就出现一次价格总水平持续下降,美国则在1865年开始经历长达30年的通缩时期。这种通缩并非总是与经济衰退相对应,甚至某些通缩时期经济仍保持繁荣。从来源上看,19世纪的通缩主要是成本抑制型,原料价格下降促进了投资和消费,实现了通缩时期经济平稳增长。20世纪初较为著名的通缩阶段是1929年至1933年的大萧条,其属于需求抑制型,实体经济受到冲击导致有效需求下降而造成供过于求与价格下降。典型的过程是:经济快速增长乃至出现泡沫,供给扩张速度超过需求端,而权益市场过度繁荣。在这样的环境下,货币当局收紧货币政策、提高利率,例如1920-1922年和大萧条前,美联储都提高了贴现率以应对股票市场泡沫。在紧货币打击金融投机的同时,产业投资同样受到冲击,破产公司数量增加,最终引起股市泡沫破裂,经济陷入衰退从而通缩格局形成。 二战后,特别是20世纪70年代以来,通胀取代通缩成为全球经济常态。 造成这种显著转变的根本原因是二战后全球经济长期稳定增长所引起的物价上行。总需求方面,全球范围“双松”的财政政策与货币政策组合造成需求拉动型通胀。二战后凯恩斯主义盛行,各国政府为恢复和发展经济,大多采用宽松的财政政策,政府预算和赤字上升较快。此外,在布雷顿森林体系和石油美元体系下,美国长期低利率导致全球流动性供给充裕,进而使得全球通胀水准在美联储激进的货币政策操作下大起大落。总供给方面,高福利政策下西方发达经济体劳动力价格提高,大幅推升了生产成本,而20世纪70年代后发生的石油危机等能源冲击也对上游工业品价格形成了较强支撑。 日本“失去三十年”通缩案例剖析 布雷顿森林体系解体后,日本从上世纪90年代经历的“失去三十年”是最为经典的通缩案例。 日本长期通缩的原因在于20世纪90年代“泡沫经济”破灭后,多方刺激政策失效,且缺乏持续配套的结构性改革措施。彼时,由于日本政府财政支出结构僵化,以增加公共投资为主的扩张性财政政策无法获得预期收益,财政政策逐步失效。而日本银行饱受不良贷款影响,不再拓展新的贷款业务甚至主动追回企业贷款,无法发挥金融中介的角色作用,货币政策传导机制同样接近失效。企业端由于资产大幅缩水,将经营目标转向负债最小化,倾向暂停扩表,加剧了信贷紧缩和流动性停滞问题。最后,在利率低、日元贬值的背景下,私人部门也开始大规模持有国外资产,资本流出进一步压制了国内的总需求的修复,通缩问题也逐步严重化。 从定义上看,流动性陷阱意味着极低利率环境中货币增加对总需求的刺激作用失效。 流动性陷阱假说是可以解释日本的通缩的。1985年“广场协议”签订后,日元大幅升值引发通缩压力抬升,日本央行被迫开始快速降息,基础贴现率(日本政策利率)在5年内从1990年高点的6%降至1995年的0.5%,又在2001年进一步降至0.1%。但激进的货币政策既没有引起信贷增长,也未能遏制通缩和总需求不足。日本新增信贷从1989年起快速下行,直到2008年次贷危机前夕才有所回升;PPI随着贴现率下降反而同步下降,在1991-2003年之间几乎保持负值,IMF计算的GDP产出缺口在1993-2005年间几乎保持负值,仅在1996年和1997年桥本政府“重整财政”等政策刺激下小幅转正,国内总需求显现长期颓势。 从逻辑上看,流动性陷阱与通缩通常互为因果。 通缩与流动性陷阱具有双向促进效果。国内通缩现象加剧促使该国央行采取低利率政策以注入流动性,而对经济悲观前景预期和资产泡沫破灭导致利率下行的边际刺激效应趋弱。此外,通缩阶段资产缩水、利润下滑但负债依旧保持高韧性状态,从而使得公众支出意愿和能力大幅削弱,有效需求降低、预防性储蓄需求迅速上升,为流动性陷阱产生创造较好环境。结合前述分析,流动性陷阱与通缩往往相辅相成,加速经济衰退。 通缩是否仅为货币现象? 针对通缩是否仅为货币现象的问题,持赞同观点的学者认为,泡沫崩溃后日本陷入通缩的原因在于其过度的紧缩政策,后续实行的宽松的货币政策力度并不充分,没能化解通缩的预期。持反对观点的学者则认为长期的通货紧缩是结构性问题,既表现在供给结构的不合理,存在部分产品供给过剩、生产效率低下等问题;又表现在结构性需求的不足,尤其是适龄劳动人口减少、老龄化加剧等问题致使有效需求减少。 结构性问题在通货紧缩中的负面影响不容忽视。 2013年以来,日本持续实施超宽松货币政策,基准利率维持在历史低点-0.1%,10年期国债收益率目标维持在0%附近,大水漫灌的宽货币操作下,日本经济依然复苏乏力。此外,穆迪通过比较27个国家在1962-2015年间的人口增速和通胀数据,发现人口减少对通胀的负面影响更大。而“安倍经济学”中锚定解决结构性问题的改革措施并不充分,因此人口增长放缓、老龄化等问题对增强通胀预期、走出通缩阴影的危害不可小觑。 泡沫破裂资产价格下跌触发的高债务与通缩的恶性循环是日本经济发展停滞的重要原因。 1985年日本与美国等签署“广场协议”后,日元大幅升值,经济萧条;此后日本央行多次降息并且签署“卢浮宫协议”维持低利率政策,市场上流动性过剩涌入股市及房地产,资产泡沫形成;房价日益高涨,日本收紧货币政策叠加不合时宜的房产税收政策(开征地价税和特别土地保有税),引发了股价、房价等资产价格的全面暴跌,日本房价从此一蹶不振,最深跌幅达到 70%。资产价格持续严重下跌导致家庭与企业的资产负债表衰退,市场悲观情绪蔓延,企业目标由利润最大化转变成债务最小化,家庭更倾向于储蓄而非消费,投资和消费受到严重冲击,由此而造成的经济持续衰退和通货紧缩。由此,日本经济停滞不前,几乎“失去三十年”。 通货紧缩对日本经济影响的逻辑链条如下: 外部冲击(如资产价格下跌)→企业债务约束收紧、出售资产偿还债务→存款收缩、货币流通速度下降(通缩)→货币购买力上升、价格水平下降→企业资产净值缩水、债务攀升(高负债)→企业减少生产与投资支出→悲观情绪蔓延→货币窖藏、存款货币流通速度进一步下降(通缩)→货币购买力上升、价格水平进一步下降……由于前期货币政策、财政政策以及税收政策的连环失误,日本以房地产为主的资产价格经历了泡沫的形成和破裂,泡沫破裂这个外部冲击触发了债务和通缩的恶性循环,自此日本一直没有完全走出通缩的阴影。通缩对日本经济的影响是巨大的,主要体现在通缩影响了消费者和企业的信心,因此只是采取扩张型的货币政策释放流动性并不会有较好的政策效果,重要的是改变民众的预期和提升企业的信心。 日本当前所面临的问题是结构性的长期问题,即日本人口老龄化、跨国公司的国际竞争力、政府债务负担过重等经济社会问题,但“安倍经济学”中锚定解决此类问题的结构性改革是不充分和不彻底的。在通缩背景下,货币大量超发释放流动性以及本币大幅贬值并不能刺激消费和投资,反而可能会影响消费者预期和企业的信心。在消费者和企业信心不足的情况下就透支使用货币政策刺激需求,即便后续消费者和企业信心回升了,货币政策的空间也已耗尽。并且从长远来看,日本政府的债务问题可能是个巨大隐患,当前日本的国家债务已经远超其GDP总量;后续日本劳动力供给问题会更严重,且容易受到国际经济波动影响。 我国低通胀环境的成因 CPI八分法的视角下,通缩并不等同于物价下行。 八分法的分类方式下,CPI主要由食品与饮料、住宅、服装、交通运输、医疗保健、娱乐、教育与通信以及其他商品与服务的结构组成,而不同分项基于我国居民的消费习惯在CPI总量中的权重也各不相同。无论是两分法还是八分法,食品价格在我国居民消费物价中的权重均较高,而基于我国居民的餐饮习惯,各类食品中猪肉价格的占比最高,因此猪肉价格的波动周期很大程度上对我国CPI总量读数形成影响。由此可见,判断通缩不能简单观察总量CPI变化,有必要将个别商品价格波动下的结构性降价纳入考虑范畴。 猪肉和蔬菜价格走低是今年食品项通胀回落的主要原因。 观察猪肉价格历史走势,2022年4月是这一轮猪周期的起点,当时散点新冠疫情冲击影响下,居民恐慌性囤货行为促使猪肉需求高增,叠加供给端养殖户有意压栏惜售,猪肉价格在二三季度连续抬升。随着发改委连续释放储备猪肉而供给改善,叠加防疫优化措施落地后居民囤货心理消退,2022年四季度后猪肉价格迎来顶部拐点并持续走低。今年一季度部分生猪养殖户有意压栏,但二次肥育导致出栏重量增加,供大于求环境下猪价至今仍在磨底。蔬菜价格主要受季节性因素影响,二季度以来随着气温抬升、应季蔬菜上市,菜价维持在年内低位,但在二季度也出现了触底态势。 疫后消费、服务需求的缓慢修复下,非食品项、核心CPI涨价缺乏支撑。 防疫优化措施落地后,线下出行、消费限制解除,叠加年初春节因素对于出行、消费和服务需求的刺激,市场曾对于非食品项通胀与核心通胀快速抬升存在一定担忧。然而今年以来非食品项通胀环比变动幅度非常小。从主要城市地铁客运量来看,出行需求靠前修复,而上半年几次小长假对于旅游消费的支撑相对明确。与接触型服务业的高修复弹性相对,商品消费修复节奏一般,居民对后续收入预期不稳而更多倾向于储蓄而非消费。总体而言,防疫优化至今需求端回升斜率较缓,尚不足以支撑非食品项通胀大幅抬升。 今年信贷投放和货币供应量大增但并未全部流入商品的生产消费领域。 历史上M2同比拐点通常领先于非食品项CPI同比拐点3个月到1年不等,而距离M2同比上一个底部拐点已过去接近两年的时间,非食品项CPI同比仍处于下行区间。2021年三季度以来M2增速快速抬升,背后是宽松的货币政策基调。但是广义货币供应量增速的高涨并没有持续推动需求快速回暖,背后原因可能是因为货币并未进入到商品和服务的生产消费领域。一方面,在M2同比高增的同时,M1同比增速仍然维持低位,M2-M1剪刀差走阔,显示企业生产经济活力不高;另一方面,2022年以来企业贷款同比多增明显,对应企业定期存款大幅增长,也表明企业并没有将获得的贷款全部用到生产投资领域。 居民端扩表意愿有限。 2023年年初,随着防疫优化措施落地以及第二支箭、金融16条等宽信用工具部署,企业部门经营生产预期好转而信贷需求快速增长。与之相对,居民端中长贷需求持续结构性偏弱,一季度信贷修复呈现企业强、居民弱的格局,而二季度居民信贷需求偏弱格局有所深化。防疫优化措施落地后出行限制解除,企业经营恢复常态,但新冠疫情期间居民面临的失业、收入减少等问题具备长尾影响,并没有随着疫情冲击消退而快速结束。央行公布的二季度城镇储户问卷调查显示“更多储蓄意愿”占比仍然处于近几年的相对高位,可见在未来收入预期不稳的环境下,居民预防性储蓄心态的粘性较强,而杠杆意愿延续偏弱。 今年以来我国CPI同比持续走低的主要拖累因素是食品项降价、非食品需求恢复偏慢。 展望未来,前期拖累CPI同比的主要因素可能存在变数——食品项价格尤其是猪肉价格或许后续存在上涨的空间,而暑假等小长假加持下非食品项需求尤其是服务需求的持续修复将是的服务价格对CPI不再是单纯的拖累。因而,我国通胀可能会在三季度触底而四季度逐步回升。 解决低通胀难题的启示 应对低通胀的有效措施是宽财政和宽货币的政策组合拳。 参考海外历史上几轮通缩与低通胀的案例,使用过度宽松的货币政策应对可能会面临名义利率低于零的约束并陷入流动性陷阱中;此外,在高债务叠加物价下行的阶段,企业目标由利润最大化转变成债务最小化,此时即便实行宽松货币政策释放流动性也很难刺激企业信贷需求增长,进而很难促进经济复苏和解决通缩问题。扩张的财政政策更有利于刺激总需求的增长,但依据IS-LM模型扩张性财政政策会因提高经济体的利率水平而产生挤出效应,进而抑制私人部门的生产与投资需求,因此需要宽松货币政策配合积极的财政政策来一起促进经济复苏从而解决低通胀的问题。 具体来说,在实施扩张型的财政政策时既要针对性的刺激总需求稳步增长,又要从长远角度来考虑逐步减轻政府债务负担过重的问题,动态调整财政支出安排。依据市场主体的不同特点,针对性的采取不同手段来改善市场主体的预期。针对消费者,增加其可支配收入,改善其对未来就业和收入的预期;针对企业,适时推出专项再贷款等结构性工具,以及减税降费、留抵退税等宽财政政策,增强企业投资和发展的信心。此外,在经济修复性发展中,货币政策一方面要支持和满足实体经济的信贷需求,确保货币政策的传导渠道通常,呵护市场流动性平稳,另一方面也要警惕“大水漫灌”可能导致资产价格泡沫形成的严重后果,避免流动性陷阱的恶性循环链条发生。 债市策略 今年我国弱通胀的原因主要是部分商品的周期性降价,以及经济修复过程中供给与需求端的走势分化。往后看,7月政治局会议召开在即而稳增长、稳物价、促消费等政策工具可能会陆续被部署。对债市而言,当下高频数据显示基本面内生动能尚未完全修复,已部署的政策工具对稳经济、稳预期的功效尚未全面发挥,预计长债利率仍不具备短期中枢回升的风险;中长期视角上,偏弱通胀环境为后续宽货币接续发力提供了较好的政策环境,但在稳增长政策组合拳发力的背景下经济触底回升的方向也相对确定,后续长端利率可能呈现先下后上的走势。 风险因素 财政、货币政策超预期,地产刺激政策超预期,物价走势超预期等。
美国总统拜登的首席经济顾问、国家经济委员会主任布雷纳德表示,今年下半年通胀率应该会有所改善,到2024年11月美国大选时,通胀率有较大可能下降至2%附近。 布雷纳德周四在华盛顿的一个活动上表示,有充分的理由认为,消费者价格数据(CPI)将在今年下半年“持续改善”,因为现在政策已经到位。且有充分理由相信大选前通胀率可能在2%左右或略高于2%的水平。她补充道,一直很棘手的住房成本在2024年下半年将大幅下降。 此前美国劳工统计局公布的数据显示,美国5月未季调CPI年率录得4%,连续第11次下降,创2021年3月以来新低。 当被问及美国陷入衰退的风险时,布雷纳德指出,她注意到了有预测称美国经济将会在三个月或六个月内陷入衰退。 但她认为,很难不得出这样的结论:“美国经济具有弹性,进展顺利,表现相当不错。我们希望看到稳定、可持续的增长,当前经济的韧性确实非常明显。” 与此同时,布雷纳德表示,她花了很多时间关注商业房地产市场,人们普遍预计,在利率飙升的背景下,未来几个月和几年将出现亏损。 数据分析公司Green Street的数据显示,自美联储加息的2022年3月以来,美国商业地产,尤其是办公楼的交易量和价格正在急剧下跌。其中,办公楼的价值下降了27%,公寓楼价格下跌了21%,购物中心价格下跌了18%。 布雷纳德重点关注的是大城市市中心的写字楼,那里的房地产估值正在调整,以适应与当前就业市场相关的不同工作模式。虽然目前看来,损失敞口似乎得到了控制,但布雷纳德表示,她对形势并不乐观。 关于解决联邦债务上限的激烈斗争,布雷纳德表示,拜登希望解决这个问题,无论是通过宪法层面还是立法。 布雷纳德指出,要求国会提高或暂停上限的法律是为了“劫持人质”,她指的是共和党人坚持将削减支出作为搁置债务上限的条件。她表示,这一问题不可能一次性解决,但没有具体说明拜登政府倾向于哪种机制。 布雷纳德曾在美联储担任副主席一职,今年2月转任国家经济委员会主任,成为拜登政府的首席经济顾问。在美联储任职期间,布雷纳德普遍被视作美联储内的鸽派官员。 布雷纳德广泛支持拜登的政策,称赞政府在基础设施、数字货币、半导体生产和绿色能源转型方面的投资方面取得了很大成就,这些政策可能会在未来几年内影响美国经济。 此前一天,拜登启动了全国性的竞选造势活动,向公众宣传他在经济领域的政绩,也被称为“拜登经济学”(Bidenomics),是一种旨在“壮大中产阶级”并建设道路和工厂等设施的愿景。但公众却对此满腹狐疑,因为此前的总统也都声称希望美国有更强大的中产阶级、更多的道路和工厂。
从周二开始,由欧洲央行举办的年度中央银行论坛在葡萄牙辛特拉拉开帷幕。作为东道主,拉加德在揭幕演讲中明确为这场峰会定下了“紧缩之路还没走完”的基调。 在名为“于波动的通胀环境中实现宏观经济稳定”的演讲中,拉加德开场就强调, 欧洲央行管理委员会的政策立场有两个非常重要的因素:必须将政策利率提高到“足够限制(经济)”的水平,并将其保持“尽可能长的时间” 。 整体基调继续偏鹰 拉加德也借着这个机会再次重申,除非经济前景在短期内发生重大变化,欧洲央行将在7月的政策会议上继续加息。 欧洲央行掌门引用作家海伦·凯勒的名言称“最大的敌人不是敌对的环境,而是动摇的精神” ,籍此强调 面对更持久的通胀过程,政策制定者不能动摇,也没有到可以宣布胜利的状态 。 拉加德进一步解释称,高通胀的冲击可以被视为两个阶段,其中第一阶段由企业主导,他们为了保护利润率将成本增加转嫁给消费者来应对急剧上涨的输入成本。随着能源价格下降、高通胀侵蚀内需,第一阶段的影响已经开始走弱。第二阶段的通胀则是由劳动者推动的,在持续推动薪酬“追逐”通胀的过程中,拉动了一系列基础通胀指标。 欧洲央行预期,从现在到2025年底,欧元区劳动者的工资还将再增长14%,完全恢复到情前的水平。 因此, 欧洲央行需要“更加持久的货币政策”,让企业把劳动成本提升吸收进利润率中 。如果政策足够紧,经济整体将处于一种通胀放缓的状态,与此同时劳动者仍能获得实际收入的提升。 拉加德也在周二提及,欧洲央行目前也在面对货币政策传导的不确定性。欧元区已经有十几年的时间没经历过持续加息,也从未见过利率上升如此之快。货币政策能够以多快、多有力的方式影响企业和家庭仍是一个问题。 欧洲央行的研究发现,货币政策冲击通常更快、更有力地传导到制造业,这反映了该行业对利率的更高敏感性,而对服务业的影响则较为温和且滞后,这也是目前最核心的问题。对于家庭而言,有证据表明在这个收紧周期中,政策变化需要更长时间才能传导到利息负担上。相较于次贷危机那段日子,拥有固定利率抵押贷款的家庭比例更高。 四大掌门明日齐聚一堂 上面这几段话,如果把演讲者的名字换成美联储主席鲍威尔,或者英国央行行长贝利也一点都不违和。这些国家要么通胀仍处于高位,或者正处于名义通胀下行、核心通胀愈发顽固的状况。 摩根士丹利全球首席经济学家Seth Carpenter评论称, 现在政策制定者只能保守地表示“手头有很多选择,若有需要将继续加息”,因此他们短期内不会有“宣布胜利”的机会。 很巧的是, 拉加德、鲍威尔、贝利和日本央行行长植田和男将在周三出席同一场小组讨论 ,这也是本届中央银行论坛的重头戏。在前面3个人愁眉苦脸地强调“通胀不息、加息不止”时,日本央行的新掌门则将感叹通胀不够持久的问题。
欧洲央行行长拉加德周二表示,通胀仍然过高,现在宣布战胜消费者价格上涨还为时过早。她表示:“欧元区的通胀过高,而且将持续太长时间。但欧元区通胀挑战的性质正在发生变化。”她补充说:“通胀持续存在的原因是,随着不同的经济主体试图将成本相互转嫁,通胀正分阶段地在经济中发挥作用。” 初步数据显示,欧元区5月份整体通胀率从4月份的7%降至6.1%。但欧洲央行的目标是将通胀率降至2%。 拉加德表示:“我们已经取得了重大进展,但面对更为持久的通胀,我们不能动摇,也不能宣布胜利。” 欧洲央行自2022年7月以来已上调利率400个基点。市场参与者已经消化了下个月再次加息的预期,并正在考虑9月份再次加息。 一些经济学家担心加息将大幅减缓经济,他们猜测欧洲央行将不得不扭转紧缩政策。然而,拉加德周二表示,做出这样的考虑还为时过早。 拉加德表示,欧洲央行需要明确表态将在必要时保持高利率。她表示:“这将确保加息不会引发过快的政策逆转预期,并使我们过去行动的全部影响得以实现。” 拉加德表示:“在不久的将来,欧洲央行不太可能满怀信心地宣布,利率已经达到峰值。这就是为什么我们的政策需要一次又一次的会议来决定,必须保持对数据的依赖。”
亚特兰大联储主席博斯蒂克周五表示,战胜高通胀是美联储的首要任务,他对在不打击劳动力市场的情况下实现这一目标持乐观态度。“降低通胀是首要任务,通胀太高了,”博斯蒂克表示。他表示:“在我们控制通胀的同时,我正努力把混乱降到最低。”他补充道,“我希望”美联储能做到这一点。 美联储主席鲍威尔本周在国会作证时表示,政策制定者预计利率将需要上调,以降低美国经济增长并遏制价格压力,尽管他们在上周的会议上维持利率不变。他表示,如果经济表现如预期,美联储官员预计今年将再加息两次,每次加息25个基点,这是一个“相当不错的猜测”。 美联储官员们开始在冷却通胀的最佳途径上产生更多分歧,通胀正在减弱,但仍高于美联储2%的目标。 美联储理事鲍曼周四重申了鲍威尔的鹰派言论。她表示,为了遏制仍然高得令人无法接受的通胀,“有必要进一步提高政策利率”。 里士满联储主席巴尔金随后也表达了同样的看法,他表示,如果物价压力没有像预期那样缓解,他将"非常愿意"加息。 波士顿联储主席柯林斯表示,官员们看到了一些政策奏效的迹象,但其他迹象令人失望。 博斯蒂克和芝加哥联储主席古尔斯比一直呼吁要耐心,并指出货币政策对通胀的影响存在滞后性。
隔夜公布的数据显示,美国6月密歇根短期通胀预期大跌,创两年多新低,长期通胀预期也有所回落。 对此,高盛集团策略师表示,美国通胀下降的速度不会像市场目前预期的那样快。 Praveen Korapaty等策略师在上周五的一份报告中写道,投资者可能认为,经济增长大幅放缓将导致价格压力更快缓解,并倾向于认为能源价格将跌至更低。 高盛策略师则认为,能源价格继续下降的空间有限,并表示市场也忽视了医疗保健等行业“延迟通胀”的可能性。他们表示: “尽管我们预计未来通胀将进一步下降,但市场对降温速度的看法似乎比我们乐观得多。” 美联储周三暂停加息,但政策制定者预计,由于物价压力和劳动力市场的强劲表现出人意料,利率将高于此前的预期。 研究机构Fundstrat的的研究负责人Tom Lee在周五的一份报告中表示,价格上涨可能会放缓,可能在今年,也可能是在CPI中住房或租金部分下降的时候。 他说,股市正开始接受这一观点,这可能是今年迄今股市上涨的主要原因。 Lee说,“当公众普遍认为通胀已被打破时,美联储就能结束这场抗通胀斗争”,他猜测最可能“将在2023年的某个时候”。 与此同时,高盛策略师建议投资者购买一年期掉期,押注通胀将高于当前市场价格。
中信证券研报指出,美国5月通胀数据基本符合预期,其中总体CPI同比回落幅度略超市场预期、核心通胀仍具粘性。 中信证券认为,预计6月总体CPI同比将继续明显下行。维持5月大概率是本轮最后一次加息、降息时点最早或在今年底或明年初的判断。预计美债利率与美元指数短期仍偏震荡、难有显著趋势,美股阶段性反弹仍将延续,但衰退预期升温后或将转向下行。 ▍事项: 美国2023年5月CPI同比上涨4.0%(预期4.1%,前值4.9%),季调后环比上涨0.1%(预期0.1%,前值0.4%);核心CPI同比上涨5.3%(预期5.2%,前值5.5%),季调后核心CPI环比上涨0.4%(预期0.4%,前值0.4%)。 ▍美国5月通胀数据基本符合预期,而核心通胀仍具粘性。 总体CPI再次在能源项拖累下缩小环比涨幅,同比回落幅度略超市场预期,达到0.9个百分点,总体CPI同比4.0%的读数为2021年3月以来最小值,再次验证美联储抑制通胀的紧缩政策确有成效。具体到四分法来看: 1)食品价格环比由0%反弹至0.2%,家庭食品和在外饮食环比均小幅反弹,其中在外饮食环比增速由前值0.4%反弹至0.5%。往后看,我们预计年内国际粮价因供给增加而将下行,其价格降温趋势将沿着产业链逐渐传导到终端食品价格,食品项环比较难大幅反弹。 2)能源价格再次回落,环比由前值0.6%降至-3.6%。其中汽油价格在季调后跌幅明显,5月环比由前值3.0%大幅降至-5.6%(季调前环比-1.4%),而天然气价格跌幅有所缩窄,环比由前值-4.9%回升至-2.6%。往后看,我们预计国际油价因需求前景不佳而将震荡偏空,因此能源项在年内应不会成为掣肘通胀继续回落的主要因素,不过天然气价格在今年秋冬有可能受制于供给因素而上涨。 3)核心商品项环比上涨0.6%,与前值持平。其中二手车价格环比涨幅4.4%,与前值持平,而新车价格延续跌势、5月环比下跌0.1%,休闲商品环比由前值0.3%降至0%,其余主要分项变动不大。虽然汽车价格环比涨幅明显,但随着汽车供应链的继续修复与库存的回升,新车价格或将承压;而由于新车与二手车在一定程度上互为替代商品,新车价格承压将意味着二手车价格上涨动力不强。 4)核心服务项环比上涨0.4%,再次与前值持平。住宅项同比见顶信号得到验证,再次回落0.1个百分点至8.0%,我们预计疲弱的房地产市场将能促使住宅项在今年继续降温。超级核心通胀(除住宿外的核心服务,ex-housing)环比由前值0.11%小幅反弹至0.24%,不过从除住宅外的核心服务(ex-shelter)口径看,5月环比则由前值0.27%小幅降至0.16%。我们仍然认为在劳动力供需缺口闭合前,薪资增长动能仍将持续,并可能成为今年下半年通胀粘性的主要来源。 ▍我们预计6月总体CPI同比将继续明显下行,并维持5月大概率是本轮最后一次加息、降息时点最早或在今年底或明年初的判断。 一方面,5月整体通胀同比涨幅低于市场预期,进一步强化了6月议息会议暂停加息的预期,同时7月议息会议前美联储将看到6月通胀数据,而在去年6月极高基数影响下,我们预计6月CPI同比有较大下行空间,有望进一步降至仅稍高于3%的水平,应重点关注6月CPI的环比增速。在6月CPI环比增速不明显超预期的情形下,预计7月重启加息的概率相对有限,当前我们维持5月大概率是本轮最后一次加息的判断。另一方面,当前核心通胀仍有较强粘性,同时美国银行业危机带来的信贷紧缩并未显著恶化,均表明短期降息既有制约也不急迫。当前我们仍然维持降息最早或在今年底或明年初的判断。 ▍预计美债利率与美元指数短期仍偏震荡,难有显著趋势,美股阶段性反弹仍将延续,但衰退预期升温后或将转向下行。 首先,当前美国经济数据喜忧参半,整体通胀和核心通胀存在分化,美联储加息尾声但降息仍远,因此短期而言,美债利率和美元指数难有明显趋势,仍将保持震荡走势。其次,我们曾提到,短期流动性改善预期利好美股阶段性反弹,5月以来美股整体表现较好,纳指在流动性改善预期和AIGC概念的双重推动下持续上涨,预计在美国经济数据没有连续走弱前,美股仍将延续反弹,当经济数据连续走弱、衰退预期升温后,美股或将转向下行趋势。 ▍风险因素: 美国通胀继续回落进程慢于预期;美国金融系统脆弱性和信贷收紧超预期;美国经济进入衰退的时点快于预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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