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东时间周三，美联储“三把手”、纽约联储主席威廉姆斯再度强调了央行独立性的重要性，而总统特朗普正寻求对货币政策施加更多控制。 在当天接受采访时，这位具有影响力的政策制定者没有直接评论特朗普罢免美联储理事丽莎·库克的行动，但他强调央行在维护经济稳定方面发挥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威廉姆斯表示：“我个人曾与丽莎·库克共事，她作为理事始终展现出诚信与对央行使命的坚守。我认为美联储的独立性至关重要……历史已经证明，独立的央行能够实现低通胀以及经济与金融体系的稳定。” 在第二个任期开始后，特朗普已多次挑战美联储与白宫、国会之间长期以来的“防火墙”。他不断批评美联储主席鲍威尔及其同僚没有下调利率。此前，他曾考虑罢免鲍威尔，但最终将矛头转向库克，后者被指控在出任理事前涉嫌抵押贷款欺诈。 对此，威廉姆斯回应称，这场争议最终将不得不通过法院裁决。 他表示：“美联储的结构设计初衷，就是确保政策制定者能够独立决策，制定影响经济长期走势的政策，而不受短期政治压力的干扰。这一点至关重要。” 此前一天，美联储对解雇库克一事作出了回应，称将遵守法院关于特朗普是否有法律权力解雇理事会成员丽莎·库克的任何裁决。 美联储发言人在一份声明中指出：“库克已通过她的私人律师表示，她将立即在法庭上对这一行动提出质疑，并寻求司法裁决，以确认她有能力继续履行她作为美联储理事会成员的职责。” 在货币政策走向上，威廉姆斯表示，美联储可能很快会降息，但并未明确给出时间表。市场普遍预期，联邦公开市场委员会(FOMC)将在今年9月重启降息，目前联邦基金利率区间为4.25%–4.50%。 他声称，当前利率水平处于“适度限制性”状态，这意味着美联储可以“降低利率，同时在未来保持一定限制性，但我们需要准确判断经济状况。” 威廉姆斯指出，他整体上认为美国经济依然稳健，但增速有所放缓，并将劳动力市场形容为“稳固”。这一表述与多位美联储官员近期的措辞一致。 他补充道：“如果未来的发展能够符合我所期待的，即实现最大就业和价格稳定这两大目标，那么我确实认为，逐步下调利率是合适的。但我们的决策必须以数据为驱动。” 上周五，美联储主席鲍威尔同样表示预计利率将会下行，但他同样没有给出明确时间框架。

在美联储主席鲍威尔上周五在杰克逊霍尔央行年会上意外“放鸽”后，过去几天华尔街投行纷纷调整对美联储降息路径的预期。摩根士丹利最新加入了这一行列。 摩根士丹利现在预计， 美联储将从9月开始降息 ，理由是鲍威尔在杰克逊霍尔央行年会上对劳动力市场风险的论调发生了转变。而此前，该行预测美联储将一直按兵不动直至2026年3月。 大摩在周一发布的一份报告中预计， 美联储下个月将降息25个基点，12月将再降息25基点，2026年将每季度降息一次，每次25基点，直到将最终目标利率区间降至2.75%-3.0% 。 该行在报告中表示，鲍威尔的论调与他此前对通胀持续性和低失业率的强调有所不同，这表明美联储可能会先发制人，以应对劳动力市场面临的下行风险。 该行还表示，“只有在就业人数大幅下降的情况下，才会出现大规模的前期降息（指的是降息幅度超过25个基点）”，并指出，“美联储在 9 月进行降息时，可能也会出现反对意见。” 此前美联储主席鲍威尔在上周五的讲话中强调了劳动力市场风险。他表示，劳动力市场面临的“下行风险正在上升”，基于经济前景和风险平衡的变化，美联储货币政策立场可能需要调整。 关于关税对通胀的影响，鲍威尔表示，一种“合理的基准假设”是，关税会导致物价水平“一次性”上涨，但这些影响需要时间才能完全体现在经济中。 在鲍威尔讲话后，包括巴克莱、法国巴黎银行和德意志银行在内的国际投行已经调整了预期，现在预测美联储9月份将降息25个基点，年内将降息两次，称鲍威尔的言论是潜在宽松倾向的迹象。 另一家主要金融机构荷兰国际集团（ING）日前也更新了其预测，目前预计美联储2025年9月、10月和12月将分别降息25个基点，随后在2026年降息50个基点。 至此，美国银行已成为唯一一家坚持预测美联储今年不会降息的华尔街大行。 根据芝加哥商品交易所集团（CME Group）的FedWatch工具，美联储9月份降息的可能性已从鲍威尔杰克逊霍尔讲话前的75%上升至87%。

里士满联储主席托马斯·巴尔金最新评论称，鉴于年内余下时段经济活动变化不大，他预计利率将进行小幅调整。 在周二发布的采访中，巴尔金声称：“我看到经济在温和运行，若经济仅小幅波动，那么对应的利率调整也应是小幅的。当然，经济是否会保持温和仍待观察，因此这只是一个预测，随时可能修正。” 目前投资者正押注美联储在9月政策会议上降息25个基点。上周五，美联储主席鲍威尔称就业下行风险正在上升，且风险平衡的变化可能要求央行对政策立场作出调整。 这预示着9月会议后，10月与12月最后两场政策会议将围绕年内是否进一步降息展开辩论。6月公布的利率点阵图显示，多数官员认为年内至少应该降息两次，但仍有相当比例官员仅支持一次降息甚至按兵不动。美联储将于9月会议后更新经济展望与利率预期。 巴尔金拒绝说明自己在9月会倾向支持怎样的行动。“我知道离下次会议还有三个半星期，我会在当日，基于所有信息，做出我能做出的最合适判断。” 与此同时，由于美国总统特朗普罢免美联储理事丽莎·库克一事，为9月之后政策路径增添了前所未有的不确定性，并直接冲击了美联储的独立性。 “我们仍维持美联储9月重启降息的基准判断，”花旗经济学家在研报中写道，但他们也提醒，市场低估了美联储最终宽松路径比目前所反映的更为激进的可能性。 特朗普长期施压美联储，要求其以激进幅度降息至通常只在经济衰退时才出现的水平，而当前美国经济并未衰退。此前特朗普屡次扬言要“炒掉”美联储主席鲍威尔，但最近相关威胁有所降温。 Piper Sandler美国政策研究主管Andy Laperriere表示：“市场短期内可能不会太在意，但从长期来看，美联储的政治化应该会导致通胀和利率上升。特朗普想要一种宽松的货币政策，最终会导致更高的通胀。” 美联储内部愈发担心：一方面，特朗普大规模加征关税可能令通胀复燃；另一方面，就业市场降温风险已升至需要央行出手的程度。官员们意识到，即便提前降息可能妨碍通胀回归2%目标，也必须抢在就业数据恶化前行动。 BMO Capital Markets首席美国分析师Scott Anderson表示：“我真正关注的是今年乃至明年美联储究竟会以多激进的步伐降息。目前我不会因此改变基准判断，但风险显然偏向更多次降息……今年累计三次降息也不能排除。”

美东时间周一，美联储“三把手”、纽约联储主席威廉姆斯（John Williams）表示，根据他对数据的解读，美国中性利率持续处于低位的时代似乎并未结束。 威廉姆斯的这一表态，恰逢美联储主席鲍威尔上周五在杰克逊霍尔会议上首次松口，为9月降息打开大门。这凸显出美联储政策制定者在应对美国就业疲软与通胀风险间的艰难平衡，可能为后续美联储的降息周期埋下伏笔。 美联储“三把手”暗示中性利率仍未提高 威廉姆斯是在美国墨西哥城的一次会议演讲中发表这一观点的。在演讲中，威廉姆斯并未直接对近期美联储的货币政策前景发表评论，但是谈到了一个影响美联储货币政策的核心参数——“中性利率（R-Star）”。 中性利率指的是对经济产生中性影响的利率预估水平，它处于一个平衡点,使得经济在充分就业和稳定物价的情况下实现均衡发展。这一利率水平无法直接观察到，只能推断。 威廉姆斯谈到了影响潜在中性利率的长期因素，“推动R-Star下跌的全球人口和生产率增长趋势并没有逆转。” 这种结构性压制意味着“低R-star时代远未结束”，直接挑战了部分美联储官员认为美国的中性利率已随通胀中枢抬升的观点。 威廉姆斯表示，美国、欧元区、英国和加拿大经增长调整后的R-Star指数约为0.5%，这与新冠疫情前的水平相似。 “低R-Star的时代似乎远未结束，”威廉姆斯说。 低利率将在某个时候回归？ 过去几年发生的一些事件使得估算R-Star具有挑战性，例如与新冠疫情有关的通货膨胀飙升——这促使世界各国央行大幅上调利率。 近段时间以来，一些美联储官员一直在稳步提高对长期利率目标的预估，这表明美国经济正朝着借贷成本上升的方向发生根本性转变。 但威廉姆斯的言论表明，鉴于导致R-Star估值偏低的经济力量，低利率将在某个时候回归。 但威廉姆斯也在讲话中指出，考虑到用于估算的一些经济因素存在不确定性，“政策制定者最好避免过于相信”R-Star等指标的精确估计。

美国股债市场上周五的强劲升势，在本周一面临了新的现实考验——投资者开始评估美联储在降息问题上究竟会有多激进，以及这些举措可能会对更广泛的商业和经济环境产生何种影响。 美联储主席鲍威尔上周在杰克逊霍尔全球央行年会上发表的讲话，曾一度迅速点燃了华尔街对美联储即将降息的憧憬。他当时指出，当前美国经济条件“可能需要调整我们的政策立场”，这被业内解读为鲍威尔在暗示9月降息。受此消息影响，上周五美股飙升而美债收益率暴跌，市场对美联储9月17日下次会议可能降息的预期迅速发酵。 然而，本周一市场情绪却逐渐转为谨慎，尽管下月降息几乎已成定局，但市场专家仍在评估后续走势。截止周一收盘，美国三大股指普遍回落，而对美联储政策更敏感的短期国债收益率则出现上涨，美债收益率与价格反向。 “市场现在有点‘杰克逊霍尔后遗症’，”俄克拉荷马州塔尔萨市Longbow资产管理公司首席执行官Jake Dollarhide表示，“投资者正在稍作喘息。” 纽约银行首席投资官Jason Granet则指出，“如果美联储确实将采取宽松行动，我更倾向于缓慢而非快速的节奏，他(鲍威尔)确实为9月降息推开了一条缝，但并非直接敞开大门。” 从利率市场的定价看，芝商所的美联储观察工具显示，联邦基金期货交易员预计9月降息的可能性为83%，略低于上周五的85%，但仍远高于一个月前的62%。 但在此之后的利率路径，不确定性显然显著增加。 10月再次降息的隐含概率仅为42%。第二次降息在12月已基本被市场消化，但今年总共三次降息的预期概率仅为33%。 “我认为在9月会议前，数据中还有更多值得关注的因素，”Granet表示，“因此，问题将开始围绕降息节奏展开。” 质疑更快宽松步伐的人士主要基于对关税引发的通胀担忧，以及尽管劳动力市场出现放缓迹象，美国经济仍保持韧性。 “尽管我们意识到美联储面临极大的政治压力要求宽松，且承认劳动力市场数据中出现裂痕，但从我们的角度来看……降息的理由似乎并不充分，”摩根士丹利首席投资官Lisa Shalett在报告中表示，“我们不禁要问——美联储究竟觉得需要紧急解决什么问题？” 尽管市场定价的概率很高，但摩根士丹利认为9月降息的概率仅为50%。该机构还指出，通胀的不确定性以及美联储在面对特朗普总统和白宫官员要求降息的压力下对独立性的承诺，都正成为影响因素。 Shalett还提醒客户不要过分依赖美联储的宽松政策来推动股市下一轮上涨，因为“我们质疑降息的影响，毕竟在没有经济衰退的情况下，宽松周期往往较浅，而最大经济主体对利率的敏感度已显著下降。” 担忧重演去年情景 事实上，当前环境下美联储利率的影响仍存在持续疑问。 去年9月，美联储进入降息模式，但最终产生了意想不到的后果——由于市场担忧美联储可能过早松绑，加上对经济增长强劲的预期，国债收益率和抵押贷款利率出现了反向波动。 正是这种考量让市场老手Ed Yardeni对再次降息的明智性产生怀疑，因为他担心鲍威尔可能低估了特朗普关税对通胀的暂时性影响。 “美联储不会听我的。当然，他们会做他们想做的事，”身为Yardeni Research创始人的Ed Yardeni表示，“谨慎的教训是去年美联储降息100个基点后，美债收益率却上涨了100个基点。” 若这种情况再次发生，将挫败白宫降低国家债务融资成本及通过降低抵押贷款利率提振房地产市场的希望。 不过，Yardeni认为美股涨势将因降息而获得提振，即使面临潜在的政策失误，他仍维持对股市的乐观看法。 Yardeni预计标普500指数从当前水平再上涨2%，年底收于6600点左右，然后在2026年再上涨14%，收于7500点。 “我认为牛市将延续，但这次将由企业盈利驱动，”他表示，“如果美联储在9月17日确实降息，我目前的目标可能过于保守。”

在美联储主席鲍威尔在杰克逊霍尔央行年会上就劳动力市场风险上升改变论调后， 包括巴克莱、法国巴黎银行和德意志银行在内的国际大行纷纷调整预期，现在预测美联储9月份将降息25个基点，年内将降息两次 。 鲍威尔在上周五的讲话中强调了劳动力市场风险。他表示，劳动力市场面临的“下行风险正在上升”，基于经济前景和风险平衡的变化，美联储货币政策立场可能需要调整。 关于关税对通胀的影响，鲍威尔表示，一种“合理的基准假设”是，关税会导致物价水平“一次性”上涨，但这些影响需要时间才能完全体现在经济中。 市场普遍将此解读为鲍威尔为美联储9月降息敞开了大门。 在鲍威尔讲话后，巴克莱分析师在一份报告中将其对美联储的降息预期从2026年9月提前至2025年9月，称鲍威尔的讲话引入了“宽松倾向”，提高了不降息的门槛。 该行现在预计美联储今年将进行两次幅度为25个基点的降息，分别在9月和12月。 法国巴黎银行也扭转了长期以来对美联储按兵不动的预测，现在预测9月和12月将分别降息25个基点。 “鲍威尔明确表示，美联储打算在9月份进行‘微调式’降息，除非数据另有指示。”以Calvin Tse为首的法国巴黎银行经济学家写道。 与此同时，麦格理和德意志银行也调整了降息预期，这两家银行现在预计，美联储9月和12月均将分别降息25个基点。而此前，麦格里仅预计美联储9月降息一次，德意志银行则预计12月降息一次。 目前，摩根士丹利和美国银行是仅有的两家预计美联储9月将按兵不动的华尔街主要投行。摩根士丹利表示，如果即将公布的劳动力和通胀数据证实经济进一步走弱，则很可能降息。 与此同时，高盛和摩根大通重申了对美联储9月降息的预期，这与更广泛的市场观点一致，即疲软的数据可能证明有理由放松政策。 负责制定利率的联邦公开市场委员会（FOMC）定于9月16日和17日再次召开会议。 根据芝加哥商品交易所美联储观察工具，目前市场预计9月政策会议降息25个基点的可能性为87%，高于鲍威尔发表讲话前的75%。

从美东时间上周五到亚洲时间本周一，从美股到亚洲股市都洋溢着乐观气氛。这背后的重要原因之一，就是美联储主席鲍威尔在上周的杰克逊霍尔全球央行年会上的讲话被解读出了降息的信号，引发市场的强劲反弹。 但摩根大通仍然表示，市场不应该过于笃信美联储一定能在9月降息，尤其是不要指望FOMC官员们能够达成一致的降息决定——事实上，鲍威尔可能将是降息与否的决定性因素。 美联储9月降息真稳了？ 美东时间上周五，鲍威尔在杰克逊霍尔的讲话上，暗示了美联储在9月份的会议上降息的可能性。而此前数月，鲍威尔一直保持着更为强硬和鹰派的立场。因此，这一信号引发了华尔街的激烈反弹。 鲍威尔在讲话中强调，美国劳动力市场面临的风险越来越大，同时对关税的通胀影响发出了更为温和的警告，这标志着他的语气发生了转变。 受此影响，华尔街已经普遍认为美联储下个月将降息，但是，美联储内部官员的意见似乎仍存分歧，这意味着降息之路仍存变数。 在上次FOMC会议上，只有两名票委投票支持降息，而多数人支持保持利率稳定。 而近期，包括堪萨斯城联邦储备银行行长施密德（Jeffrey Schmid）在内的官员的公开讲话仍然似乎更偏鹰派，这意味着在9月的FOMC会议上也可能出现对降息的反对票。 摩根大通经济学家Bruce Kasman等人认为，在FOMC出现分歧的背景下，虽然鲍威尔在FOMC中也只持一票，但 他作为主席的影响力非常大，可能在下次投票中起到决定性作用。 摩根大通经济学家在报告中写道：“近日多位美联储发言人的指引好坏不一，而7月会议纪要的基调则较为强硬……因此9月份不太可能达成共识，鲍威尔主席可能掌握着会议结果的关键。” 事实上，即使美联储下个月降息，未来降息的步伐也不明朗。不过，随着包括鲍威尔在内的美联储官员任期届满，后续预计特朗普将任命更多偏向于鸽派的官员。 不会激进降息 此外，值得注意的是，在杰克逊霍尔年会讲话上，鲍威尔曾表示， 任何降息都将以谨慎的方式进行。 一些华尔街分析师认为，这意味着近期不会出现激进的宽松周期。 摩根大通评价称：“这一信息可能不会受到寻求立即实施激进宽松政策的（美国）政府的欢迎。” 凯投宏观首席市场经济学家约翰·希金斯（John Higgins）也在报告中表示，鲍威尔的言论“给美联储大幅放松政策的希望泼了三杯冷水”。 牛津经济研究院（Oxford Economics）首席美国经济学家瑞安•斯威特（Ryan Sweet）也表示，9月份的降息将更像是一种“保险”举措，因为鲍威尔此前曾承诺，不会在劳动力市场信号出现后才采取行动。 事实上，鲍威尔的立场与美联储的其他人有所不同，因为他更加强调美联储双重使命（通胀和就业）的就业方面，而关税预计将导致通胀出现短期飙升。 “鲍威尔似乎在为逐步实现利率正常化做准备，前提是经济表现如他预期的那样，而且风险没有明显变化。”斯威特在报告中写道。

圣路易斯联邦储备银行行长、联邦公开市场委员会（FOMC）的投票委员阿尔贝托·穆萨莱姆（Alberto Musalem）当地时间周五（8月22日）表示，在决定美联储下一次政策会议是否会降息之前，他认为需要更多数据作为支撑。 穆萨莱姆在美联储年度研究会议的间隙发表了讲话，他指出，目前的通胀率高于美联储设定的2%的目标水平，且预计还会继续上升，同时，就业市场的风险尚未显现。 当前的通货膨胀率更接近3%而非2%，这是事实，而且存在一种可能性，即这种状况可能会持续下去。所以这是一项与尚未显现的潜在风险（即可能出现的劳动力市场恶化）相对应的风险因素。 他还补充道，“目前的政策对于实现充分就业的劳动力市场以及通胀率高于目标值的情况而言是恰当的。它处于恰当的位置，旨在抑制通胀。但这是在劳动力市场能实现充分就业的情况下才适用的政策。如果劳动力市场存在风险，那么政策就需要进行调整。我会一直持续更新我的预测结果和风险评估情况，一直到会议前两天、三天的时间段内。然后我就会做出决定。” 需要更多数据 周五上午，美联储主席杰罗姆·鲍威尔指出，鉴于“基本情形”下由关税引发的通胀可能逐渐消退，且就业市场的风险似乎在增加，美联储有可能在 9 月降息。 鲍威尔在会上表示，“当前的经济形势预示着政策方向可能需要做出调整，风险的分布格局也在发生变化。” 对于鲍威尔的说辞，穆萨莱姆评价道，其中的关键词是“可能”，这种较为含糊的态度表明一些政策制定者仍不愿降低利率，因为通胀率既高于美联储设定的目标水平，又存在进一步上升的风险。 穆萨莱姆表示，他认同目前的基线预测是：关税会对通胀产生短暂的影响，而经济增速的放缓则会加大就业市场下滑的风险。 他也强调，希望能更全面地了解经济的发展趋势，从而形成一个“围绕整个发展路径的看法”，因为“这不仅仅关乎九月份的事”。 穆萨莱姆指出，“不确定性在一定程度上有所缓解。我们现在有了财政政策的框架。有了贸易政策的框架。现在我们还明确了移民政策。我们获取的数据越多，就越能准确判断……我将能够评估关税是否真正起到了阻碍作用，以及劳动力市场存在的风险是否真实存在。”

以下是美联储主席鲍威尔在杰克逊霍尔发表的题为《货币政策与美联储框架评估》的讲稿全文： 开场白 今年以来，美国经济在重大经济政策变革的背景下展现出韧性。就美联储的双重使命目标而言，就业市场依然接近最大就业水平，而通胀虽然仍处于偏高区间，但已较疫情后高点大幅回落。与此同时，风险的平衡似乎正在发生转变。 在今天的讲话中，我将首先讨论当前经济形势以及货币政策的近期前景。随后，我将谈及我们对货币政策框架的第二次公开审查结果，这一结果已体现在我们今天发布的《长期目标与货币政策策略声明》的修订版中。 当前经济状况与短期展望 一年前，当我在这里发言时，美国经济正处在拐点。我们的政策利率已在5.25%—5.5%区间维持超过一年。这一紧缩的政策立场，有助于降低通胀，并推动总需求与供给恢复可持续平衡。 当时，通胀已接近我们的目标，就业市场也从过热状态降温。通胀上行风险减弱，但失业率却上升了近1个百分点——而历史上这种情况通常仅在经济衰退中出现。 随后，在连续三次联邦公开市场委员会（FOMC）会议上，我们重新调整了政策立场，使过去一年就业市场得以在接近最大就业水平下保持平衡。 今年，经济面临新的挑战。更高的关税正在重塑全球贸易体系，更严格的移民政策导致劳动力供给增长急剧放缓。从长期来看，税收、财政支出和监管政策的变化，也可能对经济增长与生产率产生重要影响。 目前尚存在巨大不确定性：这些政策最终会定格在何种状态，以及它们对经济的持久性影响。 贸易与移民政策的变化同时影响需求与供给。在这种环境下，要区分周期性变化与结构性变化变得十分困难。但这一区分至关重要，因为货币政策能够稳定周期波动，却几乎无法改变结构性趋势。 劳动力市场就是一个例子。 7月就业报告显示，过去三个月平均新增非农就业仅3.5万人，远低于2024年每月16.8万的水平。而且5月和6月的就业数据还被大幅下修。 虽然增速显著放缓，但这并未导致劳动力市场出现过度闲置，这是我们希望避免的局面。7月失业率虽小幅上升，但依然处于4.2%的历史低位，并在过去一年保持基本稳定。 其他指标——包括辞职率、裁员数、职位空缺与失业人数比率、名义工资增速——变化不大或仅小幅回落。移民锐减使劳动力供给下降，从而显著降低了维持失业率稳定所需的“均衡就业增速”。 整体而言，就业市场供需同步降温，呈现出一种“不寻常的平衡”。 不过，这种情况也意味着就业下行风险正在增加， 一旦这些风险成为现实，可能迅速表现为裁员增加和失业率上升。 与此同时，今年上半年GDP增速放缓至1.2%，仅为2024年（2.5%）的一半。放缓主要反映了消费支出的下降。和劳动力市场一样，部分GDP放缓可能反映了潜在产出的减速。 关于通胀： 更高的关税已开始推高部分商品价格。数据显示，截至7月的12个月内，总体PCE价格指数上涨2.6%；若剔除食品和能源，核心PCE上涨2.9%，高于去年同期。 核心分项中，商品价格同比上涨1.1%，而2024年则呈现温和下降。住房服务通胀仍处下行趋势，但非住房服务通胀仍高于与2%目标相一致的历史水平。 关税对消费品价格的影响已十分明显。预计未来几个月这种影响还会积累，但其时间与规模存在高度不确定性。关键问题是：这些涨价是否会显著增加持续性通胀的风险？ 合理的基准假设是：关税效应相对短暂，只会带来“一次性”的物价水平上升。 当然，“一次性”并不意味着“立即完成”。关税的传导需要时间，且关税水平仍在调整中，可能延长整个过程。 但也不能排除另一种可能：关税带来的价格上行可能引发更持久的通胀动态。这需要加以评估与应对。一种可能是，因价格上涨而实际收入下降的工人，要求并获得更高工资，从而引发工资—价格螺旋。但由于劳动力市场并不紧张，且下行风险上升，这种情况看起来不大可能。 另一种可能是，通胀预期被推高，从而带动实际通胀。但目前市场和调查显示，长期通胀预期仍锚定在2%目标附近。 当然，我们不能想当然地认为通胀预期会一直稳定。不论形势如何，我们不会允许一次性物价水平上升演变为持续性通胀问题。 综上所述，这对货币政策有何影响？目前，通胀风险偏向上行，就业风险偏向下行——这是一个充满挑战的局面。当我们的目标发生矛盾时，框架要求我们在双重使命间保持平衡。 经典菲利普斯曲线理论指出，失业率缺口与通胀之间存在显著的负向关系，即当失业率缺口上升时，通胀率趋向于下降；而当失业率缺口降低时，通胀率上升。 我们当前的利率水平比一年前更接近中性利率100个基点，而失业率和其他就业指标的稳定性，使我们能够谨慎评估并调整政策立场。尽管如此，在政策仍处于紧缩区间的背景下，基准前景与风险平衡的变化可能使得调整立场合理。 货币政策并非预设轨迹。FOMC成员将根据数据及其对前景与风险平衡的影响来决定。我们绝不会偏离这一方法。 货币政策框架的演变 接下来谈第二个主题：我们的货币政策框架建立在国会赋予的法定使命之上，即促进最大就业和物价稳定。我们完全致力于履行这一使命，而框架的修订将帮助我们在更广泛的经济条件下实现这一目标。 修订后的《长期目标与货币政策策略声明》（我们称之为“共识声明”）描述了我们如何追求双重使命。这份文件旨在让公众清楚理解我们如何看待货币政策，这既有助于透明与问责，也使货币政策更有效。 本次修订是自然演进的结果，建立在我们对经济不断深化的理解之上。它延续了2012年伯南克时期的初始声明。今年发布的修订版，是第二次公开评估的成果。 该评估每五年进行一次，今年包括三方面：各地联储举办的 “倾听美国” 活动，一场核心研究会议，以及FOMC会议上的政策讨论与职员分析。 在今年的审议中，我们的目标是确保框架在各种经济条件下都适用。同时，它需要随经济结构与理解的变化而演进。大萧条、大通胀、温和繁荣时期各有不同，而今天的挑战又有所不同。 2020年评估背景： 当时，美国经济处于“新常态”：低增长、低通胀、极为平坦的菲利普斯曲线，利率长期接近有效下限（ELB）。自2008年金融危机以来，政策利率在ELB停留长达七年。 当时普遍认为，若再遇衰退，利率会再次回到零附近，且长期受限。在这种情况下，实际利率可能因名义利率受限而上升，进一步压制就业与通胀，形成不利循环。 因此，2020年我们引入了 “灵活平均通胀目标制”，以确保在利率受限的情况下，通胀预期仍锚定在2%。具体而言，我们强调，在长期通胀低于2%后，政策可能允许一段时间通胀“适度高于2%”。 但疫情后情况完全不同。经济重启带来40年来最高通胀。与大多数央行和分析人士一样，我们最初判断通胀会快速回落，而无需大幅紧缩。 但事实并非如此，因此我们果断加息525个基点（16个月内），并结合供应链恢复，推动通胀回到目标附近，而失业率并未出现以往那种急剧上升。 修订后“共识声明”的要点 今年的审查考量了过去五年经济状况的演变。在此期间，我们看到通胀形势在面临巨大冲击时可能迅速变化。此外，目前的利率远高于全球金融危机和疫情之间的时期。 由于通胀高于目标水平，我们的政策利率具有限制性——在我看来，这种限制性是有限的。我们无法确定利率在长期内将稳定在何处，但目前的中性水平可能高于2010年代， 在审查过程中，我们认识到：2020年声明中过于强调ELB，反而在应对高通胀时带来沟通困扰。因此我们做出几项关键修订： 移除“ELB是决定性特征”的表述。 改为：我们的货币政策旨在在各种经济条件下促进最大就业与物价稳定。ELB仍是潜在挑战，但不再是核心。 回归灵活通胀目标制，取消“补偿性超调”策略。 事实证明，“适度超调”完全不适用。疫情后的通胀既不适度，也非有意。 稳固的通胀预期对于我们成功降低通胀且避免失业率大幅上升至关重要，它使通胀在冲击后回到目标，同时避免通缩风险。修订版强调，美联储将坚定确保长期通胀预期稳定，并指出“物价稳定对经济稳健与全体美国人的福祉至关重要”。 关于就业： 2020年我们用“缺口”（shortfalls）替代“偏离”（deviations），以表明不因不确定的自然失业率估计而贸然紧缩。但实践中这一表述被误解，仿佛我们永不预防性收紧。 修订版删除了“缺口”，改为更精确表述：就业有时可能高于最大就业的实时估计，而不一定带来通胀风险。但若劳动力市场过紧威胁物价稳定，仍需预防性行动。 双重使命冲突时的平衡。 修订版更接近2012年表述：我们在权衡目标偏离程度及回归时间差时采取平衡方式。 其他方面保持连续性：我们继续认为设定就业数值目标不合适，因为其不可直接观测且随时间变化； 继续坚持2%长期通胀目标 ；继续认为货币政策需前瞻性并考虑滞后效应；继续每五年进行一次公开审议。 五、结语 最后，我要感谢施密德（堪萨斯城联储主席）及其团队精心筹办这一年度盛会。包括疫情期间的线上参与，这是我第八次在此发言。 杰克逊霍尔会议让美联储领导人能聆听经济学界顶尖思想，聚焦当下挑战。40多年前，堪萨斯城联储成功邀请沃尔克来到这片国家公园，我很自豪能延续这一传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