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销双破3000万辆、出口首居世界第一……2023年,中国汽车产业以破纪录的亮眼成绩为自己献上70岁生日礼,迈上汽车强国建设新征程。在从无到有、由小及大的发展历程中,中国汽车产业完成蜕变、加速发展、不断升级,在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下,更是依靠新能源汽车走出了“中国道路”。
苗圩作为汽车产业发展、转型、升级的亲历者,经过三年多的写作和打磨,苗圩在书中梳理了中国新能源汽车20余年来的发展历程,介绍了相关产业政策的出台过程与落实结果,总结了汽车企业竞争力升降的经验教训,并在此基础上探索中国汽车强国建设的基本路径、探讨全球汽车产业未来发展趋势。
01 多年蛰伏终迎“井喷期”
回顾我国新能源汽车发展历程,早在2009年,《汽车产业调整和振兴规划》便提出实施新能源汽车发展战略,首次将新能源汽车的发展提到国家战略高度。2014年,习近平总书记在视察上汽集团时明确指出,发展新能源汽车是我国从汽车大国迈向汽车强国的必由之路。
书中,苗圩表示,我国新能源汽车经历了产品导入期、产品成长期、规模产业化快速增长期三大发展历程。
在2009~2012年底的产品导入阶段,“十城千辆”试点、免征购置税等相关政策举措,帮助新能源汽车迈出艰难的第一步,发展步入正轨;随后,2013~2015年底,在政策的持续大力度支持下,行业上下进一步增强信心,新能源汽车发展持续推进;2016~2022年底,新能源汽车进入快速增长阶段,产品种类、型号极大拓展,呈现出多元化、百花齐放、生机勃勃的发展局面;如今,新能源汽车销量的增长已远快于传统燃油车,产品结构调整已取得决定性成效,中国自主品牌也借此实现换道赛车。
中国汽车工程学会理事长张进华认为,新能源汽车上半场发展经验是中国汽车产业宝贵的财富,本书作为“技术科普书”,从亲历者的角度,带领大家回顾了新能源汽车20余年的发展。
在他看来,新能源汽车上半场发展主要有四大经验需要学习:坚持一张蓝图绘到底;坚持全国、全产业上下一盘棋;坚持科技引领、创新驱动;坚持自主开发,充分利用国内、国际两大市场,不闭门造车。
回首来时路,中国科协主席、世界新能源汽车大会主席万钢在本书序言中称:“新能源汽车发展的中国道路,彰显了新型举国体制的制度优势,凝聚着千百万科技工程人员的创新智慧,折射着各路领军企业家们敢为人先的胆魄意志,标志着汽车产业自主创新能力的全面提升。”
02 换道赛车还需再鼓劲
成绩固然值得肯定,但前路漫漫,荆棘犹在。在新的历史时刻,如何巩固和扩大新能源汽车发展优势无疑是摆在每一位汽车人面前的问题。
在张进华看来,当前我国在基础研究、前瞻性技术研究等领域尚存差距,面临较大挑战。不过,基于前期积累,我国在通信、人工智能、数字化基础设施、体制机制等领域具备一定优势。然而,他直言,在发展过程中,我们的优势并未充分得到发挥,还需进一步努力。
中国工程院院士、北京理工大学教授孙逢春表示,新能源汽车高质量发展面临产业链整体抗风险能力不足的问题,命脉是车控操作系统与车规级芯片,重点是材料,关键是工艺,核心是高端设计开发工具与装备、制造装备、高端测试与检测装备。
在他看来,车规级芯片是未来智能新能源汽车的基石。不过,国产芯片企业与整车企业之间存在沟通难、不协同的问题,需要完善第三方测试示范应用平台建设,构建开发、测试、推广与应用生态。
“现在都说新能源汽车好卖,但不好赚钱,实际上还是产品、技术竞争力的问题。”科技部高技术研究发展中心、研究员级高工甄子健也指出,尽管我国新能源汽车发展具有长期性、可持续性,政产学研用各领域衔接顺畅、配合到位,但在品牌进步、技术竞争力、产品力上还存在挑战。
就前沿技术发展,苗圩在书中亦有涉及。
他认为,当下的问题是在基础研究方面投入不够,在颠覆性技术创新方面,我国与世界先进水平还有差距。这一问题不仅仅发生在新能源汽车领域,更是一个全社会的问题。基础研究、共性技术研究需要长期坚持,切忌急功近利,必须久久为功。
另外,苗圩强调,这一方面除了鼓励创新外,还需有宽容失败的政策,以积极、支持的态度指出问题。
03 凝聚合力 建设汽车强国
苗圩在前言中称,汽车强国建设具有三大标志性指标:具有拥有国际竞争力的企业和知名品牌、掌握世界领先的关键核心技术,以及充分开拓国内外两个市场。在中国汽车产销迈向3000万辆、出口跃居全球第一的历史节点,必须拧成一股绳、合成一股力,进一步壮大新能源汽车,推动汽车强国建设。
对此,张进华强调,想要“下半场”实现真正超车,首当其冲的就是发挥体制机制优势。智能网联汽车涉及的领域更广、更宽,必须在中央政府的统一领导下,多部门协同,形成合力。
对此,万钢在序言中也提及发挥新型举国体制之重要。他表示:“制胜新赛道,其根本在于坚实的产业创新底座和同舟共济的协同创新生态,这是历史经验给予我们的重要启示。我们要进一步发挥新型举国体制的创新制度优势,以有为之手释放蕴含在中国式现代化场景中的超大规模潜能。”
在技术突破上,孙逢春表示,打造自主可控的产业生态尤为重要。汽车全产业链核心关键技术,我国一定要“自己要有,自己要用,协同创新、不断迭代、自主生态”,这需要全社会、全行业共思、共识、共行、共建、共享、共用。
张进华也指出,在攻克软件操作系统、芯片等“卡脖子”难题上,需要组织跨行业的力量,构建产业生态。另外,还需在政府统一规划下,推动车路能云一体化新型基础设施建设,赋能新能源智能网联汽车发展。
此外,张进华认为,高质量、高水平的国际合作对于新能源汽车下半场发展仍然至关重要。
首先,坚定不移推动中国市场的更高水平开放。只有中国市场更加国际化,才能在全球市场更加国际化。因此,他呼吁:“政府、行业应当像关心、支持自主品牌发展那样,高度关注合资企业发展。”
其次,张进华指出,对于中国汽车“走出去”,要在国家层面做好顶层设计,主动管理、做好规划,推动实现汽车出口更加规范、有序。
苗圩在前言中介绍:本书共九章,并穿插若干专题访谈,重点在于回答以下问题:汽车产业百年未有之大变局究竟意味着什么?推动中国新能源汽车产业发展的主要因素有哪些?中国汽车行业管理部门和新老汽车企业在这场大变革中做了怎样的努力,克服了什么样的困难?有哪些经验教训值得总结?未来有哪些需要特别关注的问题?进而讨论如下话题:中国作为拥有14亿多人口的泱泱大国,为什么把出行革命的载体首先落到了新能源汽车上?新能源汽车与其他选择相比有什么优势?在全球视野中,我国做出的这一选择将产生怎样的影响?国内外汽车企业的发展历程和经验教训带给我们怎样的思考?我国新能源汽车为什么能够实现突破从而领先世界?如何衡量和评价这一突破的意义?我国新能源汽车产业未来提升的最大瓶颈和障碍是什么?希望这样的探讨对读者有所启发。
本书尾声,苗圩表示:“我国新能源汽车的发展方兴未艾,我们坚信,立足于‘上半场’的既得优势,面对‘下半场’的各种挑战,只要坚持不懈,充分发挥企业的主体创造性作用,科学施策,一定能抓住新的机遇,创造出更加辉煌的未来。”